“砰!”
见衙役退去,洪震玄大袖一挥,将门关了上,同时一把将陈平给丢向了书案。
“同样是为官,为何你是如此?”凝视着脖子通红的陈平,洪震玄满是不解的问道。
对比着自出入江湖的那一刻起,他这一生至此见过的官员无不是为己为私,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这一生还会遇着这么个咋舌的时刻。
难道是天变了?大明朝出好官了?洪震玄在心底问着自己,但是他却不相信。
在他看来,无商不奸,无官不贪。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咳~,因为,我是读书人,读圣贤书的读书人!”
陈平缓缓轻声,从濒死中反应过来。起身先是正了正衣冠,然后才是揉了揉脖子。
《论语·尧曰》:“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
意思是说,君子衣冠整齐,目不邪视,使人见了就让人生敬畏之心,这不也是威严而不凶猛吗?
或许正此时的陈平心中未尝不是念叨的如此,且在一个读书人的眼中,读过孔孟书的读书人理当如此,临危不乱方更显读书人的气节。
如果一个读书人在死亡面前丧失了一个读书人应有的气节,那他怎么还能称做是一个读书人。那已经丧失了读书人的气节,那种人在陈平的眼中,只是读书人中的败类罢了。
“读书人,读书人,好一个读书人!”洪震玄听此,不知道心中怎么的突然一震,从未有过的感觉。
“不过纵使你是读书人,你也必须给我断仁庙三分面子,今日我断仁庙的人,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但不过三息之后,洪震玄身形一顿,杀气再次席卷了整个整个屋子。毕竟在现在的洪震玄的心里,说这些都是题外话,
“庙主,本县早已事先说明,只要不触犯明律,互不相干!但是现在他们犯了贩卖人口,无故迫害大明百姓等数条罪状,本县依律将他们收押,此事没得商量!”
已经忍过疼痛,缓过气来的陈平听着洪震玄的话。不由怒目而视,显然洪震玄如此不讲理的要求已然触犯了他的底线。
“你当真不放?”洪震玄喝道。
“不放!”陈平正声,铿锵有力的答道。坚定的不能再坚定,没有一丝缓和的余地。
“你难道就不担心你的家人因你这愚蠢的决定而丧命?”见着陈平这决然的样子,洪震玄不由恼怒万分。
但是想着他那不怕死的样子,他心里知道威胁他绝对不会有什么效果,所以自然是扯到他的亲人身上。
“~先我所做的并不是愚蠢的决定,我所做的全是为国为民的正事。其次,陈某尚为成家,唯有的老母早已驾鹤而去,谈不上什么伤害亲人的话语。”
听此,陈平顿了顿。不过还不待洪震玄以为这陈平是有所顾忌之时,陈平再次平静的开了口,而所说之话,听的洪震玄一愣一愣的。
“所以庙主你就不用想了,陈某洁身一人,无所牵挂。那些人你就不用想了,至于你断仁庙的其他人,只要他们不触犯明律,我绝对保证,互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