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瓷器厂,能不能活着出来,就不好说了。
我想到了我的‘前任’,仅仅是想退休回家带孙女,就被姓赵的王八蛋砍了手,而我在窑村遗址里,不停的坑赵羡云,天知道他过两天会怎么对付我。
回忆起刚才临别前,赵羡云那个十足‘变态’的笑容,我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下意识的瞟了眼车门,思考这时候夺门跳车的可能性有多大。
一边的楚玉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提醒我道:“第一:咱们可以看见外面,但外面看不见车内的情况,所以你别指望能引起别人的注意;第二:车门反锁了;第三:我不会给你跳车的机会,如果你觉得,自己的身手足以对付我,你可以试试。”
我一噎,看了看前面开车的沈机,于是楚玉又补了一句:“别想着对司机下手,我同样不会给你机会。”
嘶,这丫头,合着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我想什么她都知道?
我觉得憋屈,便道:“楚玉姑娘,您为什么要干这种,助纣为虐的事呢?”
楚玉一笑:“你觉得我在助纣为虐?没准儿……我才是纣呢?”
开车的沈机道:“老卫,你就别瞎琢磨了,我们不可能让你逃走的,你要逃走了,我和楚姐就得遭殃。”顿了顿,沈机像是想到了什么,边开车边道:“但是我觉得,你可以不用太绝望,按照老板的脾气,在天坑里没有干掉你,就说明你还有利用价值。要想保命,听我一句劝:先,挥自己的价值;其次,好好承认错误,让老板消火。”
我道:“我的价值?造假?”
楚玉提醒我道:“你别小看造假这件事,我们渡云阁的势力和生意,可不止在这金陵城做,我们的销售网之庞大,是你想象不到的,所以,只要你能做,就不愁卖不出去。”顿了顿,她估计也想保住我的命,便压低声音对我道:“不要小瞧自己的手艺,相信我,你对老板来说,是一株摇钱树,他轻易不会杀你,但肯定会在其他方面折腾你,你自己还是想想办法,该怎么讨他欢心吧。”
讨赵羡云欢心?我忍不住冷笑:“岂能摧眉折腰侍鹰犬,让他宰了我吧。”
前面的沈机道:“兄弟,你太天真了,死容易,活着才难,你不知道有句话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最可怕的不是老板宰了你,而是一怒之下,给你上遍满清十大酷刑,那才叫惨好吗?我看,你还是摧一下眉,折一下腰,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丈夫,能屈能伸,对吧?”
刚才那也只是一句气话,我可不想就这么毫无价值,无声无息的死在一帮文物贩子手里。
有道是死得其所,我卫无馋,即便有一天,真的英年早逝,那必然也是光明磊落的死,而且死前绝对把欠房东的房租给付清了。
清清白白到人间,坦坦荡荡归地府。
哪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赵羡云手里?
沈机和楚玉有一点说对了,姓赵的不想杀我,至少目前是不想的,否则以我之前对他的所作所为,也不容我活到现在。
毕竟杀人抛尸的事儿,在天坑里干,可比出来后方便多了。
我活着,对于他的价值?十有八九,是让我继续造假,不仅会让我造假,估计待遇还得降低,想想都惨。
思索间,车子驶入了荒芜的瓷器厂,一下去,瓷器厂里的人,显然已经收到了消息,之前被沈机称为‘马缺德’的汉子,直接让人把我给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