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光头,至少吴老头等人,互相之间,多少是知道些彼此底细的,即使断了光头这条线,从吴老头这个'中介'贩子身上下手,也能摸出一个甚至数个大瓜来。
原本按照正常展,我们只需要和对方按照约定好的日子,走账交货,然后来个当场捉拿,人赃并获。可今夜,动静闹的这么大,吴老头全然无知的可能性很低,我们这个计划,十有八九已经泡汤了。
老洛见我神色有异,问我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我没告诉他,只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吊他胃口,谁让这小子总是对我各种隐瞒,如今让他也尝尝这滋味儿。
酒店旁边刚好有个药店,我买了些云南白药,回房后洗了个澡,对着自己身上的淤青一顿狂喷,做完这一切后,便摸出纸笔,在上面刷刷绘图。
老洛一看,诧异道:“我以为你只会国画。”
我边干活边道:“正常来说是这样,锔修学的是传统绘画技法,这是基本功之一,学会了才可以做图案复原……但现在时代不一样,中西兼修、兼修嘛。你知道我在考古院都干些什么吗?”
老洛道:“上次去,看你在修东西,不是做修复吗?”
我道:“你上次来,那是赶巧,其实我刚进去,修东西的机会并不多。大部分时候,我是在学习,特别是很多现代化仪器的使用,还有历史成绩分析。以前做修复,全凭眼力,确定物品的真假、年代,也全凭眼力,现在你也知道,靠机器,准确率是肉眼识别不能比的,这些仪器,不怕你笑话,我以前听都没听过,更别说用了。我现在进去,很多东西都要从头学,这个,也是我跟着学的,你觉得怎么样?”
老洛道:“一个写意,一个写实,你没学多久,很不错了,这儿还有颗痣,给他加上。”他指了指画上的人。
此刻,我画的是吴老头。
“我知道这儿有痣。”
画完吴老头,我又画了张引我们到鸽子街的徐老四。
至于和老洛做交易的那个人,由于当时主要是老洛和他谈,我没跟他久待,几眼的功夫,其实已经记得很模糊了。
既然是记得模糊,最好不要随便画。
这两张画弄好后,我用酒店的扫描仪扫到电脑上,紧接着传给了祁院长那边,做完这一切,天已经亮了。
我们是凌晨四点回的酒店,此刻,两张图仔仔细细画完,是早上的六点半。
祁院长生活作息极佳,这个点早已经起来打太极了,我将情况跟他汇报完毕,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太极也不打了,表示马上出,保证在系统里上班的同志,能在上班后第一时间,为我们对比资料库,查到吴老头和徐老四二人的档案。
做完这一切,我松下疲惫的身体,往床上一倒,睡的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