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就是个十足的懦夫,走在路上的时候,回想二十多年来每次遇到这种事情都像个缩头乌龟。
本来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现在住院用的费用都记在了秦家的账上,既然都打算一刀两断,怎么好意思当做什么都没有生,怡然自得的享受着他给的一切。
我连招呼都没有打,偷摸的在病房里换了一件衣服,跟看护的阿姨说我要出去散步,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里。
一推开门,阿姨立刻冲上来关心起了秦叙渊的身体,“辛小姐,怎么样,秦先生的身体还好吧?”
“嗯,还好,医生说修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对了阿姨,我待会要出去一趟,去我朋友家,我已经跟秦先生打过招呼了。”
阿姨或许是以为我有什么事情要办,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秦叙渊的身上,并没有再多问。
我拖着像是被灌了铅的双腿,麻木的机械运动着,手指碰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心底突然涌出了一股酸楚,撑了一路,竟然还是忍不住了。
我用力的拉开了房门,冲进去之后,迅速将房门给带了起来,整个人背靠着房门,瘫坐在了地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黑暗,我睁大了眼睛,可是那些等待的眼泪还是不听话的往下掉着。
房间里有他最喜欢的薄荷水的味道,我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努力的屏蔽着跟他有关的所有事情,可是越是不想,他的身影却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
不行,我不能再继续待下去,我要去一个新的城市,陆亦只是一个意外,我可以重新找一份工作,我可以忘记所有的一切,开始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我摸索着打开了灯,久居黑暗之中,原本有些昏黄暧昧的灯光,此时此刻却显得格外的刺眼。
我疯似的把柜子里所有的属于我的衣服都翻了出来,挑了些简单的塞进了行李箱里。
再收拾一件淡蓝色的外套时,现口袋里放了一沓人民币,原谅我不争气的通通塞进了箱子里。
这种压抑着的哭泣,一点都不舒服,我这么出门,阿姨一定会拦着不让我离开。
到了洗手间准备用些粉饼遮盖住,看着镜子里面色赤红眼眶红肿眸子泛着血丝的模样。一种叫做落魄的东西,侵袭着全身,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把自己活成了这个样子,出来工作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要靠着男人救济。
爸爸的在天之灵,如果看到我活成这副丢人的模样,他会怎么想,他一定会很失望。
我朝着自己扇了一巴掌,清脆的响声之后,随之而来的是钻心的刺痛。
我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
为什么一定要靠爱情活着,没有法律规定,离开了男人,女人就不能生存了啊!
掬了一捧冷水,扑在了脸上,脸上的刺痛感觉并没有随之消失,心里的痛却更加明显。
他现在已经跟他的未婚妻破镜重圆,哪会有空再来管我这个不入流的小小设计师……是我该走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