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佩瑶真给一两银子,那婆子眼睛锃亮,转头指挥那个壮实孙子道:“乖孙儿,去把村长叫来。”
那孩子一听能卖这两个不顺眼的一两银子,高兴的嘴巴都咧到后脑勺了,快速的跑到院门外,直奔村长家而去。
这边院里,那婆子冲一间偏房喊道:“老三家的,出来做点粥,你那月子也做了半个月了差不多了。”
听得佩瑶一阵无语,这院里还站着俩硬实的妇人,竟然让个坐月子的出来做饭。就听偏房里一阵婴儿哭声,随着响起了一个细细柔柔的声音道:“娘,这娃儿拉了,还肚子饿着,我还头疼不能出去。”
看来这院里最惨的就是两个无父无母的姐弟了,比自己小时候还可怜。
那婆子也没叫站在院里的大媳妇,好像还挺怕她,就自己去了灶房,还骂骂咧咧道:“我一个老婆子了,半截身子埋土里了,还得伺候你们老小的。”
不管大媳妇还是三媳妇都没有理她的,恶人终须恶人磨。
一会跑出去的那个小子,就把一个头半白的老头领进院来。
村长看到院里躺着的男孩叹了口气,摇摇头心道,‘有人买了也好,也许还能混个饱饭,再在这个家里待下去,就得像他们爹一样累死。’
没过一会,那婆子端了两碗用温水泡的剩饭泡从灶房出来了,给男孩灌了一口,看他醒了,就把碗像要饭的一样放到地上,转身去了里面偏厦。
男孩看到汤水里面竟然还有饭粒,就一下倒进嘴里,都没看到他嚼一下,真正的狼吞虎咽,这时他还不知道,这是他在这个家的最后一顿饭。
没多久,偏厦也响起了轻细的咳嗽声,略等了会,可能是再等那姐姐吃完,就被婆子拖着手臂,拉出来一个比男孩还痩的女孩出来,那衣服更是破的不行,这秋天已经有些冷了,早晚更甚,也不知道这姐弟俩怎么熬的。
老村长在那大媳妇搬出来的一个小桌椅上,用带来的笔墨写了字据,一式三份俱标明大概意思是:这两个孩子卖于别人为仆,至此于本家再无干系,生死个安其命。
写完,村长道:“让孩子爷爷出来按手印。”佩瑶没想到还有个爷爷在家,这一声都不出,看着老婆子打孩子都不出声,也是个狠的。
老婆子冲屋里喊:“老头子出来按个手印。”
佩瑶好奇的看着房门,见房门打开,出来一个佝偻的老头,眼神也没什么光彩,面无表情的在每张纸上按了一个手印,就转身回屋了,连院里站着的像叫花子一样的两个孩子看也没看一眼。
佩瑶看的暗暗摇头,和村长还有两个孩子各自按上手印。
村长拿起两张,其中一张吹干叠起,另一张递给佩瑶道:“我这张回去衙门备案,你这张就是两人的卖身契了。
看了一眼这张简单的一张纸,就买断了两条人命,佩瑶也不由一阵唏嘘,这古代人命真够便宜的。
付了银子,带着两个有些打晃的孩子走出了院门,那两个孩子互相搀扶,俱都是默默流泪,加上一身破烂,真是让人看了心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