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飞到距地面七八百米高度,一号囚徒才稳定了一下心跳,这时二号囚徒满机舱没有找见悬梯,他着急的问一号囚徒:“怎么办,我们怎么接应他们?”
一号囚徒遗憾的扫了一眼仪表盘,这是一架民用救援直升机,没有任何火力装置,且飞机机舱壁很薄,无法飞入交火区域……他实在帮助不了安锋了。
操纵着飞机沿河谷走了一段,一号囚徒驾机来到一个区域——如果拉维耶与萨米拉笔直奔跑的话,她们将跑到这个方向。
然而,在飞机的各种仪器扫描下,谷底黑洞洞一片,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不过仪表却神奇滴扫到一个奔跑的人影,这个人影跑到坡顶,稍稍一回身,单手握着手枪,快速的将弹夹内的子弹打光,而后提着空枪奔下了山坡——这位肯定是安锋。
山坡另一面,追寻一号囚徒的那一队人马已经放弃了追踪,其中三两名武装分子已经打空了枪中的子弹,他们挥舞着步枪向空中大声的咒骂,另外五名武装分子则调转方向,以补充另一队人马的火力。而这一队追踪人马距离坡顶大约有一百多米的距离。
一号囚徒叹了口气,他一扭头,现二号囚徒也戴上了耳机,便立刻打开通讯键,在呼呼的螺旋桨声中,向二号囚徒建议道:“四处找一找,有没有武器,有没有炸弹,你敢不敢打开机舱门,冲下面射击?”
二号囚徒胆怯的望了望窗外,又快速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飞机后座,他尴尬的摇摇脑袋:“没有,机舱里于于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法国女教师喊了起来:“快做点什么,难道我们只能于看着?”
一号囚徒一推操纵杆,将飞机悬停在公路上空,他沿着公路线微微横移着机身,同时通过飞机上的仪器扫描着武装分子的踪迹——这一刻他能做到的,只能是用飞机来吸引对方的火力,以便分散对安锋的打击。
但这么做确是以自身安全为基础的,一号囚徒不知道下面人有没有装备火箭筒,他移动得很小心,一只眼睛看着山坡上奔跑的人,另一只眼睛紧张的盯着公路上的人马。
忽然间,公路上有个人似乎冲飞机举起了一个长形武器,一号囚徒手一抖,直升机立刻加速,曲折的飞向高空,他盘旋了一阵,觉对方手中的武器并没有腾起火焰,这才小心翼翼的继续爬高,而后移动到山谷另一侧——这时候,追踪者已经来到了山丘顶部。
一旦不被人目光盯着,安锋的动作就非常妖孽,他在坡顶跳了一下,一个大步跨出去,脚落地的时候,人已经横跨五十米的距离。从坡顶到山下他也只是两三步的距离,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安锋已经坐在汽车里。
这时候,后座的两位姑娘相互搂在一起,她们紧张的浑身抖,几次想鼓起勇气坐到驾驶座上动汽车,但剧烈的枪声让她们极度不自信,因此她们只好拥抱在一起,一起颤抖。
安锋坐进车里后,手在点火器钥匙孔上随手一摸,汽车车身一震,无声无息的悬浮在空中,四个轮子快速缩回车内。接下来,没见安锋怎么动作,黑色的汽车像幽灵一样沿着山谷飘荡。
在山沟底部连续绕过几个山头后,身后的枪声已经变得微不可闻,所以当武装分子爬到坡顶,当一号囚徒的直升机悬停在山沟上空,沟底下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一号囚徒也是心思灵活之辈,他只用了五秒钟就理解了安锋的失踪……啥话也不说了,他一推操纵杆,直升机开始沿着手机屏幕指引的路线快速向西北方向飞越。
安锋这辆车行进的速度很快,天亮时分,汽车已经绕到白沙瓦南部,他沿着白沙瓦城市外围兜了一个大圈子,在群山之中,实际行驶里程超过一千公里,汽车最终停留在距白沙瓦市南郊大约二十五公里的地方,这时安锋将汽车停下,回身看看,姑娘们还在后座,相互抱着酣睡。
打开汽车后备箱,同时也打开姑娘们所属的两只旅行箱,安锋随即出了归巢信号,他等了片刻,当晨曦变成了腾起的太阳时,天空中黑压压飞来一群昆虫。
这群昆虫种类各式各样,如果这时安锋被人看到,他们会惊讶,怎么蜻蜓与蚊子飞在一起,苍蝇与蜜蜂并肩?
大量的间谍昆虫迅速填满了一个空箱子,这只空箱子立刻原地消失……安锋源源不断的从“时间门”里取出空的行李箱,将能飞行的间谍昆虫完全回收,他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爬行昆虫抵达他这里还需要时间。
后座上昏昏入睡的姑娘们精神极度疲惫,她们一直睡到太阳高高升起,这才睁眼起来,此刻安锋已经回收完飞行昆虫,并蹲在汽车边,用行军锅煮好了早餐。
不仅如此,安锋还在汽车边支起了一张旅行用折叠餐桌,餐桌上空还架起了一副硕大的遮阳伞,三张白色的,说不上什么材质制成的小折叠藤椅摆在餐桌四周,餐桌上的奶茶壶还往外冒着淡淡的白烟,至于煎鸡蛋,还恰恰是温的
远处看来,这两女一男仿佛是来野外休闲玩耍的,除了车子的外形怪异外,其他没什么。
这时候的安锋穿一身阿拉伯长袍,头上裹着安曼头巾,阿拉伯长袍还是丝绸的,一身雪白,唯有手指上带着一枚大大的蓝宝石戒指,算是多了一点其他颜色。
不过那张面孔还是安锋的面孔,这时候安锋没有化装成大胡子阿拉伯,他脸上依旧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非常斯文,而他的动作也很斯文,正捧着一杯热热的奶茶小口小口的喝着,同时慢条斯理的用二尺叉插着烤香肠。
两位姑娘赶紧跳起来,她们惊慌失措的寻找化妆镜,然后她们才想起昨晚的逃跑经历,不过昨晚的情景她们只回忆了两三秒钟,眼前的景色如此柔美,对面的安锋非常帅气,大自然是如此幽静,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想那么多干嘛?
所以萨米拉开口第一句话是问:“啊呀,这荒郊野外的,你怎么刷的牙?”
安锋点了点汽车尾部,这时候汽车尾部的后备箱大开着,箱盖翘起在空中。
“后备箱里有液体牙膏,喝一口液体牙膏漱漱嘴,然后用纯净水冲洗一遍,剩下的纯净水可以用来洗脸。”
两个少女跑到后备箱的位置,她们第一个动作不是寻找纯净水,看到自己的箱子并排放在后备箱里,还有各自的饰箱,她们紧张的先打开饰箱看看,幸好,箱子里面的饰都是固定好的,即使是如此剧烈的奔跑,里面的东西也没损坏。
细细看了看,姑娘们各自的旅行箱也很完好,外面连泥土都未曾沾染。姑娘们不放心的打开行李箱看了看……很好很好,箱子里面的东西,还保持着她们出门时的样子。
这种旅行箱体积很大,是专门为女人们长途旅行所用的,可以装下好几套换洗衣服与套装,一般的汽车后备箱连一只旅行箱都放不下,安锋这辆汽车从外表看,后备箱似乎并不大,但两只大号行李箱稳稳地放下了,旁边还有空余,放着两只装的满满的整理箱。
整理箱里装满了各种旅行用品,其中一只整理箱一半装着食物,一半装着使用水,以及个人卫生用品,姑娘们在其中找见了液体牙膏,找见了洗脸用的湿巾与吸水棉,她们就在汽车尾部,按简陋的条件给自己洗了脸。
洗完脸之后,姑娘们左右张望了一下,感觉这片山沟没什么人来,她们又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取出一套新衣服给自己换上——姑娘们昨晚穿的是赴宴用的衣服,阿拉伯长袍下面还套着一身宴会装。
这套衣服已经皱了,两位姑娘昨天在后座滚了一夜,衣服皱巴巴的有点变形,但幸好这里四处无人,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气温也不低,所以姑娘们直接在车后脱下旧衣物,重新换上一身轻便的旅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