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呀?看不出来文弱秀气的师弟竟然有如此大的胆量,真叫人难以相信。”古依儿惊讶道。
“可不是嘛。”苗仁伯虽然赞赏徒弟,但接着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就是跟着我太委屈了!我让他去学点别的手艺谋生计,可他非要跟着我,说这世上就只剩我这么一个亲人了,今后还要为我养老送终。本来我是不想带着他的,可听他那么一说,想想自己孤老无依,也就答应了。”
“没想到师弟如此孝顺。”
“就是跟着我太那个了……”苗仁伯一双老眼中充满了伤感,“你也知道做我这一行有多苦,他年纪轻轻的跟着我,就等于是废了啊。可我除了这点本事,又教不了他别的,唉!”
“师父,这是师弟自己的决定,你用不着愧疚的。”古依儿柔声安慰道。
他们也做了好几年的师徒,这老头的脾气她也很了解,表面上孤僻,实则是自卑不想被人嫌弃。其实,他心肠很好的。
见他情绪有些低落,她突然转移话题,“师父,师弟家里以前是做什么的呀?我看他彬彬有礼的,他家的条件应该不差吧?”
“他家里是做木材生意的。”
“你去过他家吗?在哪个地方?”
“他是我表姑的孙子,我表姑当年嫁到了鹿淮县。我十年前去鹿淮见过她最后一面,也跟她家里人说了我在怡丰。听陇阳说,他爹临死前突然想起我,就告诉了他我的情况,他给他爹办完丧事就来找我了。”
“那十年前师弟应该才五六岁吧?是不是很可爱?”古依儿俏皮的眨了眨眼。
“当时没怎么注意,唯一的印象就是他那时瘦巴巴的。”苗仁伯慈祥的笑道。
“那师父你怎么确定陇阳就是你表姑的孙子?”古依儿又一脸的好奇。
“我十年前去我表姑家时给了陇阳一件见面礼,他来找我时还带着那件东西,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吗?”
问到这,古依儿面上笑眯眯的,可心里却开始寒。
沈衍提出的那些疑惑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师父只凭一件见面礼就认定陇阳是他表姑的孙子,如果有人要在其中搅浑,那是很容易的。
“三儿,你们师姐弟怎么都一样,都喜欢问个不停!”
“哦?师弟也喜欢问我的事?”古依儿有些意外。
“是啊,他听说我收了一个女徒弟,而且还嫁到了京城,对你的事好奇得很呢。”苗仁伯笑说道。
“呵呵!每个人只要听说了我的过去,都是这样的。”
“三儿,自从你嫁了人,变化真大,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苗仁伯看着她,突然认真感叹起来。
“师父,人都会有变化的。除了王爷改变我外,我还找到了家人,而且还被认了回去,不知道这些六婆有没有跟你说过?”
“她偷偷跟我说过的。”苗仁伯点了点头,“她还说你爹来头也很大。”
“师父,改日我带你去见我娘好吗?我娘知道你,可就是没机会与你见上一面,我还没告诉她你来京城了,她要是知道,肯定会来见你的。不过她现在有孕在身,不便出来,所以只能请你去古家坐坐了。”古依儿巧妙的岔开话题。
陇阳的事问得差不多了,再多问下去她怕引他起疑。
“你这丫头,怎么能擅自做主呢?像我这样的能随便跑别人家里去?”苗仁伯听完她的话立马板起脸来。
“师父,你说哪里话……”
“不行!”不等她说完,苗仁伯就严肃的打断她,“就算你娘要见我,我也不会见她的!真是的,也不嫌晦气,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可担待不起!”
古依儿有点哭笑不得。
这讲究得是不是有点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