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他们之中?”古奎忠沉着脸打量着那八人,突然问道,“你们既是古博青身边的人,为何他今日出门你们不跟随在他身边?”
“回太师,我们老爷今日收到一封密信,他说是一位老友约他出去议事,小的们本想随他一起去的,可是他不让,还让小的帮他雇了一顶轿子,他就这样一个人离开了官舍。”书吏主动站出来回道。
“一个人出门?那他可有带什么贵重物品?”
“回太师,我们老爷是空着手出门的。”
“你确定?”
“太师,小的说得句句属实。”
问到这,不止古奎忠脸色难看,沈衍和杜青缘、杜长林同样脸色难看。
这如同没问似的,甚至问过之后失望的感觉比不问还难受。
看着哭得悲痛欲绝的母女俩,古奎忠多少有些不忍,于是朝方善洪交代起来,“带她们去见古博青吧,不过要记得,不能让她们随便搬弄古博青的尸身,免得上面派人来复检,若有差错我们都无法交代。”
“是。”
有他亲自交代,方善洪这才交代手下带林菏和古慕欣前往停放古博青尸身的地方。
“老爷……”
“爹……”
母女俩被人拉起,哭得连走路都不稳了,还是衙役扶着他们离开的。
听着她们悲恸的嚎哭声,古奎忠忍不住揉起了额头。
他朝沈衍和杜青缘看去,眼中多了几分纠结。
这夫妻俩能来此处,说明他们还是在乎杜长林的。生这种事,杜长林显然脱不了干系,眼下要如何处置他还真有些不好办。
何况,他与杜长林平日里也有几分交情,要定他的罪,他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直没说话的沈衍浓眉拧得紧紧的,在收到古奎忠眼神后,他朝杜长林道,“岳父大人,此案疑点诸多,恐怕得由王爷来定夺。在未查明古博青究竟死于何人之手前,恐怕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我……”杜长林立马就想替自己辩解。
“爹,这样做也是保护你,只要你没杀人,王爷是绝不会冤枉你的。”杜青缘突然打断了他。
听着女儿总算开口叫他了,杜长林不得不将到嘴的话咽回肚里去,动容又可怜楚楚的望着女儿。
天降横祸,他现在也只有指望女儿为他洗清冤屈了……
……
夜半三更,昭陵王府的灯火一直亮着。
好在古依儿早有预料今晚睡不安稳,果然晋山带回来的消息让他们头大。
接着古奎忠和沈衍他们全到了,连苗仁伯都随着他们一块来了。
听他们说完审查的经过和结果,姬百洌当即做下批示,“让杜长林把那名手下的模样画下来。”
古奎忠突然懊恼道,“我们先前怎么没想到呢?既然杜长林和杜家的下人都见过那名手下,就应该叫他们把对方模样画下来的!如果大家画的人相差无几,那就说明真有此人!而此人,说不定就是古博青之死的关键!”
方善洪一听,赶紧应道,“下官这就去办!”
目送他离开,古依儿走到杜青缘身前,见她情绪低落,拍着她肩膀道,“如果能证明真有这么一个手下陪同古博青到杜府,那杜大人就能洗脱一半嫌疑了。你想想,他既然是古博青的手下,自己的主子死了,他不但不守着反而落跑,这完全不合逻辑。只要抓到那个人,真相就会大白。何况我也不相信杜大人能做出这种事,就算他与古博青有深仇大恨,也不至于在自家家里动手杀人。”
“多谢王妃能相信我爹。”杜青缘感激的道。
“怎么,你不恨她了?”看出她今晚情绪反常,古依儿挤了挤眼。
其实在听说她和沈衍前往杜府时她就猜到了一些事,现在只是确认而已。
杜青缘低头哽咽道,“下午我们回府的路上就遇见我爹拦路,回去以后又听娘说了一番话,夫君觉得还是应该给我爹一次机会,于是我们就把他叫去了家里。”
“那这也算是好事呀。”古依儿笑了笑。
虽然杜长林某些方面让他们憎恶,可他与女儿到底是血浓于水,如果亲情还有修复的可能,只要他以后真心疼爱女儿,作为朋友的他们还是会祝福的。
她转身朝苗仁伯问道,“师父,古博青所中的毒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在杜府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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