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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奎忠一回去,也没立刻去尤氏那里,先让周吉把林菏和古慕欣母女叫到了跟前。
母女俩含着泪而来,一见面就追问他凶手的情况。
“都说了,杜太史不是真凶,真凶另有其人!”他冷着脸斥道。
“那真凶究竟是谁?朝廷何时才能帮我们把真凶缉拿归案?我家老爷死得如此冤枉,到现在都还不能入土为安,实在是太可怜了!太师,你可要为他做主啊!”林菏跪在地上哭得痛心疾。
“皇上已经恩准,你们明日就可将古博青收棺带回新安城安葬,到时候会有专人护送你们回去。”
“……”
这消息非但没有让母女俩大喜,反而一时间犹如听错了似的,都愣傻了。
明日就送她们母女回新安城……
还是朝廷派人护送?!
古慕欣最先回过神,赶紧对古奎忠磕了一个头,“堂叔,我爹惨死杜府,为何到现在都没有给我们一个交代?难道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吗?真凶未抓到,别说我们一家不甘心,就是我爹入土也不会瞑目的!恳请堂叔为我爹做主,好让我爹能入土为安。”
“抓凶手是朝廷的事,官府没结案,你们让我如何做?就是想着你们是我本家人,我才向皇上进言让你们提早将棺木带回新安城安葬!”古奎忠沉着脸没好气的道。
“太师,慕欣的意思是想抓到凶手再回新安城……”林菏哭着说道。
“荒谬!真凶尚未查明,谁知道何时能结案,你们如此做不等于是在逼迫朝廷吗?还是你们愿意让古博青暴尸在外?”古奎忠拍着扶手斥道,都有些不敢相信母女俩的做法。
“堂叔,我们也不是要让我爹暴尸在外,我和娘已经商议过了,如果凶手一日未抓到,我和娘就留在京城继续等候,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为我爹讨要一个公道。至于我爹,我们想将他葬在京城附近。他一生为官,最放不下的就是朝廷,让他死后能葬在京城,想必他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不少。”古慕欣哭着解释起来。
“你们……”古奎忠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指着她们斥道,“这种事是你们两个妇道人家说了算的吗?就算你们要把古博青葬于京城附近,也该通知家里人前来戴孝,你们如何能做主?”
林菏和古慕欣含泪相视了一眼,都有些接不上话。
古奎忠以为她们听进去了,遂冷声话,“如果你们真要把人葬在京城,那我就派人去把你们家人接来,怎么说古博青也是朝廷命官,就算不厚葬也不可能只让你们两个妇道人家给他披麻戴孝,这要是传出去,你们家中的男人脸面何存?”
“这……”林菏脸色有些白,赶紧给女儿使眼色。
古慕欣也有些慌了,情急之下赶紧道,“堂叔,我哥被我爹派去远乡办事了,我弟弟患病在家中休养,不是我们不想让他们前来送爹最后一程,而是他们无法赶来。”
“那家里其他人呢?就算他们无法赶来,也得让人顶替你大哥和弟弟,有子尚在却不为父披麻戴孝,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这……”古慕欣纠结起来。
“太师,我家老爷的身后事还是我们自己决定吧,你素来忙碌,我们不敢劳烦你。”林菏突然拉着女儿起身,“慕欣,我们这就去义庄把你爹接回新安城去。”
语毕,她都不等古奎忠说话,扯着女儿匆匆离开了古奎忠视线。
目送她们走出去,古奎忠眉头皱了又皱。
想起女儿的话,他脸色是真不好看。
难道他们一家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周吉……”他正准备把老管家叫过来。
一名丫鬟突然跑来向他禀道,“老爷,太夫人要您过去。”
闻言,古奎忠心火瞬起。
刚刚想到的那点事立马抛在了脑后,他连迟疑都没有,冷着脸就去找尤氏了。
……
尤氏从气晕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听闻儿子回来后,本以为儿子会来看她,她都已经想好如何状告秋盈盈和古依儿了,可谁知道派人去请儿子,却被告知儿子连衣服都没换就急着去了昭陵王府。
气得她险些再一次晕死过去。
好不容易等到儿子再次回来,结果儿子非但没来看她,还先把林菏母女叫了过去。
她忍无可忍,只好派人前去请!
看到儿子第一眼,她就破口大骂,“你这个不孝子,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娘吗?枉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成人,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就为了两个女人,你可是连我这个娘都不要了?”
“娘,你闹够了没有?”古奎忠本来心情就差,听到她如此叱骂,更是当场低吼起来。
“好哇,你现在不但不把我放在眼中,还用如此态度对我,你可真是能耐大了啊!”尤氏手捂着胸口,痛不欲生的哭喊起来,“你这个不孝子,为了一个女人不惜与自己的亲娘作对,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你要如此对我?”
“你……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看着她耍赖一般的哭嚎,古奎忠脸色全青了。
“太夫人,你快别伤心了,小心着身子。”丫鬟生怕她气出好歹,赶紧安抚她。
“你们都看到了,他如此对我,恨不得把我气死,我还要身子做什么?不如死了算了!”尤氏激动的推开丫鬟,接着就要下床。
“够了!”古奎忠忍无可忍,在此低吼起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一点像仁慈的长者?盈盈替我们家开枝散叶,你不心疼她,还当着她的面要替我休了她,你难道忘了你已经伤害过她一次了吗?”
尤氏刹住哭声,含着泪水的双眼凌厉的瞪着他,“我伤害她?你怎么不看看她的德性?从她嫁入我们古家第一天起,她有给过我们好脸色?表面上看着对我们唯唯诺诺,可她根本没把我们家当回事!这样的女人早晚都会有外心,我凭什么要对她好?”
“你……”古奎忠气得胸口直颤。
他和盈盈的事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之所以盈盈对他们一家冷漠,那也是他造成的……
见他不说话,尤氏以为自己说到理上了,顿时扯开嗓子更来劲儿了,“我要你去把她接回来,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她想滚哪都可以,反正孩子是我们古家的,她别想把我孙子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