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高法当时很忙,并没有开庭审理,认为事实不清,直接给打回来重审,流程上也不合规。当时的市中院的吴法官很坚持自己的态度,再次宣判雷福民死刑。
“唉,这就是个糊涂案,在这一过程中,但凡有一方能谨慎处理,遵守制度,就不会出现这个结果。”苗泽临叹息道。
“我们的司法工作一直在进步,正在朝着更规范更高效而努力。”方朝阳道。
“在这件事上,我必须做出深刻检讨,等写好了,就派人送过去。”苗泽临道。
“事实还没有最后查清楚,老院长还是先保重身体。”
陪着苗泽临简单吃过了午饭,方朝阳回到法院后,再次向李祥院长汇报了情况,李祥院长没说什么,脸色却一直阴沉着。
下午三点,尚勇打来电话,邀请方朝阳一起去富余村。
开上车,方朝阳在市局门前,接了尚勇,同行的还有一辆警车和他的两名同事,两辆车一前一后,朝着东北方向的富余村驶去。
“刘向晖副局长被暂时停职了。”尚勇道,还烦闷地叹了口气。
“你向他询问案情了?”方朝阳问道。
“不能不问啊!”
“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雷福民当年招供,案子就是他所为,跟商再军一样,描述得很清楚,除了凶器没找到,其余的案特征都符合。”
“没有刑讯?”
“他誓说绝对没有,雷福民的认罪态度非常好,上来就一股脑全招了。”
“假设刘向晖没撒谎,雷福民也是奇怪了,哪有主动往自己身上揽的?这是凶杀案,性质极其恶劣,他不知道可能会被判死刑吗?”方朝阳道。
“解释不通,疑点也很多,所以,咱们去富余村再调查一下,看看雷福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尚勇道。
“中午我去苗老院长家里了。”方朝阳道。
“以他的性格,是不会推卸责任的。”
“没推卸,一直在检讨,当年把关不严。”
“可惜了,老院长一生清廉,还是落了个晚节不保。”尚勇表示遗憾。
“大勇,不瞒你说,我也觉得肩头压力很重。法官真不是个好工作,伸张正义不会有人记得,而一旦疏忽犯下错误,那就是一生洗不清的污点。”方朝阳道。
“我们三个,就属你的行政级别最高,承担的责任也应该最大。”尚勇笑道。
“少幸灾乐祸,我是认真的,看到了老院长,就想了自己。”
“你这人,比谁都谨慎,不会出现错案的。”尚勇道。
一路说着话,两个小时后,车子驶入了富余村。随着时代的展,这里的经济状况也大有改观,村民收入大幅提高,邻村附近的田地里,都盖上了塑料大棚。
遍地都是砖瓦结构的房屋,不乏二层小楼,每家每户都有个大院子。还有一户结婚,门前贴着大大的喜字,地上还有鞭炮红纸的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