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咻!
迫击炮炮弹的尖啸声接连响起,一排炮弹划空而至,并没有落地,而是在叛军头顶两三米高处爆炸……每一枚炮弹爆炸都意味着数百块弹片和钢珠迸射开来,割麦子似的将叛军三三两两地扫倒。爆炸火光中,叛军分明看到数十个剽悍的身影正逆着溃败的洪流朝他们猛冲过来,然后……
然后就是一道由无数高速飞行的子弹汇成的火幕,十几名叛军士兵在被火幕舔到身体的那一瞬间浑身喷血,抽触着倒下。与火幕同时倾泄出去的,还有张牙舞爪的火箭弹。同样是火箭弹,在那些新兵手中像无头巷蝇似的满天乱飞,但在这些人手中却变得异常致命,跟长了眼睛似的。叛军还没反应过来,两枚火箭弹便跟锲入了俄军阵地的那辆步兵战车接吻了。这是疯狂的拥吻,令人牙酸的贯甲声响彻战场,串联破甲战斗部轻而易举地撕开薄薄的装甲,火红的金属射流贯入内部溅射开来,为正在狞笑着用机炮扫射俄军士兵,甚至用履带辗压伤兵的叛军送来拥抱太阳般的温暖……步兵战车舱内顿时血肉横飞,两名叛军当场被撕碎,血沫喷溅得到处都是。金属射流点燃了一切能烧的东西,幸存的叛军带着一身大火惨叫着从里面爬出来,出来一个就被子弹撂倒一个。
跟在后面那两辆步兵战车见状马上将机炮指了过来,咚咚咚咚就是一阵猛烈的扫射!攻击者早在炮口指过来之前便已经跃入掩体之中,机炮炮弹全都打到了地上,徒劳地铲起大片泥土。紧接着,尖啸声再起,不过这次飞过来的不再是火箭弹,而是更加致命的单兵肩射反坦克导弹!距离太近了,这两辆步兵战车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反坦克导弹一头扎落来,正中战车顶部。步兵战车很脆,而步兵战车的顶部更是豆腐级的,只要是反装甲火力就没有打不穿它的道理,而苏系反坦克武器一向霸道得很,打起自己的战车来也是毫不留情,只听到“轰轰”两声巨响,炽热的火光从战车的缝隙中喷薄而出,炮塔带着纤细的炮管腾空而起,翻滚着飞起十几米高,下面,两条巨塔般的火柱拔地腾空,直冲云宵,躲在战车后面的几名叛军士兵在火光一闪间就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几团火球在原地翻滚。
三辆战车转眼之间就损失殆尽,这样的变故让叛军为之惊愕。就这么一愣神,那批在兵败如山倒之际居然组织起凌厉反击的伞兵便冲到了他们面前,冲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一名女军官!她姣美的脸庞布满寒霜,身影矫捷如豹,AK-74自动步枪一个点射便放倒了一名愣的叛军,再一个窜扑,撞入叛军中间,她没有再开枪,而是擎起刺刀,一声厉喝:“杀!”声落,刀出,噗的一下,刺刀毫无阻滞地刺入一名明显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叛军脖子里,锲入颈椎骨缝隙间,再一拧,咔嚓一声,颈椎骨被生生绞断,那颗脑袋软绵绵的吊到了背后。直到这时,叛军才反应过来,一名留着一把浓胡子的叛军士兵怒吼一声,扬起开山刀呼的一刀照着女军官后颈劈了过去。女军官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对方的刀刚挥出她便一挫身,轻松闪过,枪托一摆,猛击,正中那叛军的裆部。这名大胡子出一声凄惨至极的嗥叫声,捂着命根子仆倒在地痛得满地打滚,但女军官并不打算放过他,一脚踩住他的胸口,扬起刺刀狠狠刺下去,整把刺刀齐柄刺入对方胸部,洞穿心肺要害,大胡子本能地伸手握住枪管,女军官一拧刺刀,他的身体猛地一抽,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女军官带来的那批伞兵同样狂暴,咆哮着撞入叛军中间,用枪托、刺刀凶狠地与叛军拼杀,有些家伙甚至拔出工兵锹照着叛军的要害连拍带劈!工兵锹是个好东西,长不到一米,看起来挺土,但两面开锋,锋利无比,功能多多,挖坑掏粪砍柴煎鸡蛋切白菜开西瓜劈脑袋样样顺手,可单手使,也可单手势,招式简洁凌厉,势大力沉,毫无花巧,杀伤力极强……不信的话你随便把胳膊或者腿伸出来让我用65式工兵锹挥一下,就一下,你就得骨科、外科、神经科、微细血管科四个科室的专家一起上阵才能救回来,砍伤刺死这句话用在工兵锹上是很不适当的。二战时期,苏军和德军在肉搏的时候大多是靠匕和工兵锹解决战斗,刺刀用得反而少,想想看,工兵锹份量本来不轻,那些欧洲大汉一个个牛高马大的,双手握锹全力一劈……是不是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现在这件杀人利器又在混战中大放异彩,俄军伞兵们双手握锹,铁锹扬起,风一阵;铁锹落下,血沫飞溅!这玩意儿杀伤力实在太大了,凶悍如车臣叛军,挨上一下都马上倒下,根本就没有再爬起来的机会!
眼看就要突破了,却在这要命的时刻遭遇反击,叛军又惊又怒,咆哮着与这些凶悍的伞兵厮杀在一起。但他们现,跟这帮人顶牛是件很蠢的事情,因为溃散的俄军伞兵看到有人挺身而出,又跟打了鸡血一样转身加入战团,与他们扭打在一起,展开惨烈的白刃战。没有哪支军队在占优势的时候喜欢打白刃战,怎么说呢,白刃战的时候只要双方的勇气和纪律差距不是太大,基本上都是一个拼一个,谁都占不了便宜,大规模杀伤那是在一方崩溃之后才会生的。现在叛军就遇到了这种情况,原本溃散的俄军在有了主心骨之后突然变得凶悍顽强,他们很快就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