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顾长青带着唐劫等人四处流窜,一边躲避洗月派的追杀,一边也寻找着盒子的下落。
当然,少不得也每天对唐劫拷问,只是却没再砍掉他的手脚,毕竟带个残废流亡,总是要麻烦许多。
正如唐劫所说,真要手脚全断,就找个人背着他跑吧。
天枢三百四十七年三月十二日。
天神宫顾长青率鹰堂好手掳走洗月学子唐劫。
同日,洗月学院动强袭,清剿青竹林,重创鹰堂,顾长青率残余手下逃脱。
三月十三日,顾长青奔袭百里,暴起突袭,于一日内连灭两支商队后匆匆逃逸。
洗月派传令全国所有大小门派,遇顾长青,杀无赦!
同日,林东升被处死!
三月十五日,顾长青奔赴岷州,夜袭明城,杀洗月派明城分堂堂主,毁传送阵后逃逸。
三月十七日,顾长青转道穷余山,布下陷阱,反戈一击,杀死前来追缴他的十八名青松门弟子,是役,青松门长老于海战死,顾长青本人负伤。
洗月派震怒,下悬赏:有提顾长青人头来者,赏上品五气朝元丹一颗,免一年供奉。
同时派出杜鸿阳,午弦光,北沧寒,古易风等多名洗月派好手负责追杀,谢枫棠则返回学院继续主持局面。
三月十八日,杜鸿阳追击顾长青于三山湖水畔,却被顾长青以鱼目混珠之法骗过,再以大五行遁法再度逃离。
三月十九日,顾长青奇兵突出再次袭杀洗月商队,此时文心国上下,已无人不知天神猎鹰之名。
作为天神宫专司缉捕追杀的鹰堂之主,顾长青在逃避追捕方面的经验极为丰富。尽管洗月派派出大量人手搜罗,顾长青却总能找到机会逃跑,就算没有机会都能创造出机会。
故布疑阵,声东击西,围魏救赵,倒戈一击等诸般手法在他手中一一用来,在洗月派的追杀下上演了一出追杀与反追杀的好戏。
托顾长青的福,唐劫真正见识到了一场来自修界的追踪与反追踪大戏。
与凡人不同,修界的追踪与反追踪,除了要有足够的见识外,还要有丰富多样化的能力,而如何分辨这些能力,如何针对与破解,如何合理的利用自己所长,更是这其中的重中之重。
南位山。
这是位于文心全州境内的一座大山。
一队人快速地行走于山间路上,正是鹰堂中人。
突然间,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那名瘦瘦小小的黑衣人举起手,所有人同时停下脚步。
顾长青快走几步过来:“有什么现?”
“前方有灵气盘聚过的痕迹,时间不长。”那黑衣人回答,他叫郑飞,是鹰堂察灵探灵的好手。
顾长青随即对空一抓,似是抓了把空气般放在自己鼻下,嗅了嗅后皱眉道:“是妖气,前方有过妖物盘恒,不过实力不强,不必理会,我们继续前进。”
众人这才继续往前走。
唐劫则跑过来好奇问:“你刚才用的是捕风术吧?可捕风术不是用来破风系法术的吗?怎么还能分辨灵气?”
顾长青笑道:“用来辨灵的不是术,而是人。术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你能掌握其中的奥妙,用捕风术可以分辨灵气,用行风术也同样可以。”
“明白了,这就好象筷子能用来吃饭,也能用来杀人,决定它作用的终究还是人本身。”
“没错!”顾长青欣赏的点点头。
“可是妖本通灵之兽,妖灵本为一体,又要如何才能分辨呢?”
顾长青回答:“妖虽通灵,但是饮血啖肉,灵中自有腥膻之味,暴戾之华,又不懂遮掩,过所过之处留痕必重。你既是大考头名,应当知道,灵气亦有性。”
“是。”唐劫回答:“气有灵,通变化,因具灵性而名灵气。然灵气虽只二字,却蕴含千万,包罗万象,常有诸般惊人变化,产生种种不可思议之效果。”
“没错,就是如此。”顾长青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竟是就这么跟他讲解起如何分辨妖灵起来。
谈到兴起处,唐劫更是亲自尝试着分辨灵气,观察周边,到也做得有模有样,就连顾长青都忍不住赞叹这小子果然不错,他在修炼上的天赋虽然不佳,但领悟力却是非凡,许多东西往往教一遍就会,有时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他有心从唐劫那里获知兵鉴所在,唐劫又不吃硬的,自然而然就会使用一些软磨之法。
因此一个有心要学,一个也有心要教,到是相得益彰。
象这样的事其实早在几天前就已开始了,每一次顾长青使用某种方法逃过追击,唐劫就会询问其中的道理,而顾长青也会不吝相教。
这刻见唐劫学得开心,顾长青道:“这察灵辨灵之术看似简单,却是追踪与反追踪之术最基本的功课。若展到极致,就相当于洞察周边,无所遁形,哪怕有最强的潜踪匿迹之术也遮瞒不过,再进一步就是看天地气象,推大千动静,身在帷幄而知千里之外,虽无掐指一算的玄妙,却有见微知著的强大。你在学院时应当也有听过一些关于强大仙师的描述,往往是心念一转,就察觉周边有变,听起来玄奥,实质就是这个原因。当然,知千里或许有些夸张,但是灵识所在,无所不知却没什么问题。反过来,若是无此方面的认识,就算神识浩瀚,可达千里,也只是个睁眼瞎。”
一番话听得唐劫心动神往,顾长青笑道:“其实我天神宫术法浩瀚,神通广大,一个察灵辨灵之术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你肯交出兵鉴,我天神宫可以立刻将你列为真传,宫内的真君,天尊,仙台等前辈大能,随你挑一个做老师,功法任选,就算是我顾长青也可鞍前马后由你驱使,你那失去的手臂也可为你断肢再生,洗月学院能给你的,我天神宫都能给你,且更多百倍!”
又来了。
每一次教过后,顾长青也大多会说一次类似的话,唐劫也早就习惯了。
唐劫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会说这个,其实我也想啊,可我真的不是唐杰,我也没有兵鉴可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