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臭屁的不行,意思是我苏轼天赋满格,他们……大概只有半格的意思。
沈安想揍这厮一顿,转念想起了科学,就淡淡的道:“那个……遵道啊!”
“安北兄。”
王雱在给沈安使眼色,暗示自己有办法。
沈安漫不经心的道:“某教授你等杂学,今日子瞻在,你就和他交流交流,免得别人说咱们是闭门造车。”
“是。”
听到沈安竟然也是这个主意,王雱回身和赵仲鍼相对一视,两人都笑了起来。
敢在咱们的面前嘚瑟,收拾他!
“他?”
苏轼摇摇头,觉得王雱虽然聪慧,但毕竟太小了些:“某胜之不武啊!安北,要不你来?”
他挑衅的挑挑眉,可沈安只是淡淡的道:“想挑战某?先胜了某的弟子再说。”
苏轼摇头叹息,很是臭屁的道:“杂学……什么东西?”
沈安微笑道:“某的独家学问,子瞻兄可是看不上吗?”
十六岁的学问……
苏轼的人生无比顺畅,在老家时他的诗词文章无人能敌。来到京城参加科举,依旧是无人能敌。
高手是何等的寂寞,而寂寞能催生轻视。
他在轻视杂学。
沈安笑道:“如此就试试吧。”
任你再牛叉,哥依旧能用那些知识来碾压你。
苏轼笑眯眯的看着王雱,那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孩子,竟然还带着些许……宠溺……
王雱真的想打人。
想他王元泽何等的孤傲,今日竟然被这个狂生给挤兑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啊!
他笑眯眯的道:“子瞻兄……知道什么叫做蒸吗?”
苏轼摇头,脸上笑眯眯,心中却在想着:别忽悠哥,哥哥我可是天才。
这位未来的文学巨擘此刻还是个小年轻,得意洋洋,不可一世。
“某不知……”
别想忽悠某!
王雱笑的很是得意:“水倒在石桌上,若是太阳大,顷刻间就会消散,子瞻兄可知道是为何吗?”
苏轼想了想,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生活中处处皆是这等小事,作为大才子,苏轼从未觉得这些事值得自己思索。
所以他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这就是蒸!”
王雱从容的道:“太阳的光照射下来,照在人的身上会烫,姑且不论其它原因,就单说热……太阳照射的地方会热,这个没有疑问吧?”
苏轼点头,他不知道王雱在弄些什么,所以有些觉得无趣。
还是和沈安斗嘴有趣啊!
“阳光普照大地,所到之处,渐渐热,而水就会被这热气给渐渐蒸……”
王雱说道:“咱们烧水,水开是水汽蒸腾,这也是一种蒸,阳光照射亦是如此……”
苏轼无奈的道:“你说这些有何用?”
“当然有用!”
王雱说道:“子瞻兄你此次结石本可避免……”
嗯?
苏轼最近几天都随身带着夜壶,每日在那条路上颠簸,然后煎熬撒尿。
结石撒出来了,当看到那些奇形怪状,花花绿绿的结石时,他也是一脸懵逼,今日正想来问问沈安。
“如何避免?”
他已经被尿结石的痛苦给弄怕了,只要能避免,他保证会遵守。
王雱板着脸,极力模仿着沈安的那种表情。
他不知道那种表情在以后有个名号:电线杆上的老军医。
一个少年装作老成的模样,然后用那种最讨打的语气说道:“你喝水少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你从蜀中到汴梁,这一路肯定经常喝了不干净的水,污浊之水,可对?”
这年头长途跋涉可没那么简单,一路上的饮食大多是将就,找不到干净水源时,不管是山中还是路边,只要有水,就会不管不顾的喝了。
苏轼再次点头,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渐渐滑入了陷阱里。
“那些污浊的水里带有许多泥沙,经常喝这样的水,自然会结石。”
王雱很是认真的说道:“你若是把水烧开,然后在边上导一根管子,就能利用蒸的原理来获得纯净的水,如此就能避免结石。”
苏轼心中微动,但还是质疑道:“说的简单。”
王雱笑了笑,问了沈安:“安北兄,小弟想借用一下先前蒸酒的东西。”
沈安点点头,觉得有些惆怅。
赵仲鍼腹黑也就罢了,和老子关系不大,这是赵允让的遗传。
可王雱竟然也渐渐学会了忽悠人,这是谁的责任?
蒸个毛线,直接用东西沉淀就好了啊!
半个时辰之后,苏轼他们回来了。
“这是安北兄当年弄出来的东西,看着很简单,最关键的就是那个倒着尖尖的锅盖,水蒸气汇聚在那里,下面接一根竹筒就是了……”
王雱很是诚恳的道:“你可以自家打造一个小的,下次出门带着,就不用担心会犯病了。”
苏轼想起刚才那浑浊不堪的水经过那个什么蒸之后,出来的竟然是晶莹剔透的甘露,不禁心中佩服。
“安北大才,某不如也!”
赵仲鍼在后面出主意,王雱当打手,两人利用苏轼刚患病的急切心态开始了忽悠。
关键是这俩小子竟然还知道要用实践来增强说服力,于是苏轼就中招了。
想起苏轼以后出门都带着一口小锅,不敢随便喝水,每到一处最先做的事就是蒸馏……
沈安抑郁了。
他看着躬身的苏轼,再看看一脸正色的王雱和赵仲鍼,觉得这个大宋怕是要生颠覆性的变化了。
可谁能来告诉我,这特么究竟是好还是坏啊!
……
第三更送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