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有些惊讶地望着吴铭,随后靠向身边的汪月涵,捂嘴直笑:“这说法真有趣,呵呵!”
汪月涵幽幽一叹,搂着笑得花枝乱颤的陈怡,轻声询问:“你在上饶要待多久?”
吴铭苦笑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吃完饭我就赶到玉山去……北面大山里的匪情很严重,我必须要在共军的方志敏第十军回师之前,解决掉大部分土匪,否则我睡不着觉。”
汪月涵满脸关切:“危险吗?”
“如今这个世道,干什么没危险?我早就习惯了。”
吴铭狠下心,转向陈继尧:“有件事我想请教您老,上饶、广丰一直都往衢州运送煤炭,还有余干、德兴等地的铜锭,但是都被衢州的商人压到很低的价格,不知道您老有没有参与其中?”
陈继尧点点头:“铜材的生意我沾不上边,煤炭方面,我大概占三分之一吧,不过都是其他几个股东在做,我已经没那份精力了。”
“如果我在正常的价格上加一成,包销你们的煤炭,不知道是否可行?”吴铭客气地问道。
陈继尧愣住了:“完全可以的,从今年开始,衢州那边就没有和我们签订合约,卖给谁都一样,只是,你什么时候做起买卖来了?”
吴铭耐心地解释道:“只能说是机缘巧合吧……我和常山北面的毛良坞乡亲们一起,在毛良坞大山里现了一座煤矿和一座萤石矿,我回到衢州就把两座矿场抵押给了衢州中国银行,贷到了六十万资金,买了几艘大马力铁壳船,开始挖矿运出来,卖给德国和奥地利洋行,还买下衢州城外的西北码头,和衢州大户唐家一起合股修建煤炭专用码头和火电厂,再通过子冉的堂哥戴子辰先生,认识了杭州教会的雷孟德神父,拿到进口西药的经营权,之后合股在衢州建立西医院,下个月就要开业。衢州缺煤,目前的火电厂已经难以满足衢州的展需要,所以我们得再建一座火电厂,需要常年购买煤炭。”
陈继尧听得目瞪口呆,端来菜盘子的三姨太和三老爷甚至吓得忘了把菜摆下来。
汪月涵根本不相信:“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想告诉我们什么?”
吴铭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其实我说的都是真的,这还不是我全部的财产,要是再加上衢州五金制品厂的四成股份,以及正在开采的两个矿场和即将开采的两个硫磺矿,属于我个人的资产估计已经达到百万,不过其中大部分是机器设备、原材料和不动产。”
“哐当——”
三老爷差点儿没把托盘给扔掉,三姨太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才多长时间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吴铭严肃地解释:“其实我本不愿说这些,现在之所以说出来,是希望你们好好劝劝陈仲康,别担心有人打你们陈家家产的主意,估计这也是他心里最大的担忧,我不愿大家心里总是怀着怨恨活下去。”
“再有就是,这年头当官不容易,不管外面人怎么说,我都认为蒋委员长和杨永泰先生是两袖清风的人,见不得身边的人贪污**,除非家底和官职都达到财长宋子文、实业部长孔祥熙那样的高度,否则,蒋委员长和杨永泰对贪污渎职者绝不会手软的!”
“以陈仲康如今的心态,很容易出问题……唉!能力不行没关系,可以学习,要是心气太高行差踏错,那就不好玩了,说不一定会拉着整个家族陪葬。”
“是啊!”
陈继尧长叹一声:“外人只看到我陈家如今的风光,谁能看到其中的巨大隐患啊?”
吴铭连忙站起来:“晚辈叨扰你老了,今天没备什么礼物,对不住你老的地方,还请多多原谅!等你老六十大寿,晚辈一定送上份厚礼!子冉。”
“到!”
“叫魁元和雷鹏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吃饭,敬陈老先生一杯,吃完我们还得赶路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