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蛟这家伙要与吴铭决斗
众人听了一片讶然,心道真不愧是李疯子,竟然胆敢在蒋委员长面前飙,不过谁也不愿开口相劝,相反,大多数人都冀图吴铭与这李疯子来一个两败俱伤,钱大钧、唐生智等人心中更是不无恶意地希望吴铭出一个大丑
对于李伯蛟这样做事不顾后果的浑人,吴铭头疼不已,扭头一看正与几位军丨委会大佬站在一起的蒋介石笑吟吟没有出言阻止,当下把心一横,问道:“李旅长,你是不是真想要与我决斗?”
李伯蛟这才现自己冲动了,看到大家都在看好戏似地围观,尤其是蒋介石态度暧昧,心中隐隐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只能继续强硬地说:
“当然了,你若是赢了我,从今以后,我李某人就听你的,就算是砍我的脑袋我也不含糊。若是我打赢了你,你就得对在演习中冒犯我们第六十三师赔礼道歉,并且躲我远点儿,免得大家面子难看。”
众人听到李伯蛟开出来的条件,都觉得好笑不已,粗人就是粗人,连说话都那么粗俗。这个条件看起来似乎对吴铭有利,但李伯蛟只是旅长,虽说大家都是少将,但跟吴铭这个师长相比还是略有不及,开出的赌注倒也大体符合两人现在的身份。
“行还是不行?痛快地给句话”
李伯蛟直直地盯着吴铭,这次演习,他算是吃够了新二师的鸟气,吴铭派出的小股部队把他折腾得够呛,几次被sāo扰后他愤而出击准备活捉或者是消灭对手,但屡屡落入陷阱,导致部队未能及时进入玉山县境内被判出局,贻笑大方,他手下还伤了几十个,虽然大多是轻伤,可依然有几人伤重致残,甚至有倒霉蛋被剧烈的爆炸声把耳膜震破了,不得不离开部队,种种境遇让他恼怒不已。
胸中一直憋着股火的李伯蛟,此刻看到吴铭同众将互相吹捧,肉麻之极,暴躁的他又怎么能忍受得住?
吴铭点了点头,提议道:“李旅长,这里毕竟是委员长行辕,真要拿枪决斗的话,不管谁出事都大煞风景……不若这样,我们来比试一下枪法”
站在吴铭身边的蒋经国,尚不清楚吴铭的单兵技能如何,生怕有个误伤,赶紧点头附和:“对对对,还是比试枪法好,二位都是党国jīng英,如果出现什么流血伤亡就不好了”
李伯蛟不满地瞪了蒋经国一眼,但他不清楚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不好说什么,嘴角情不自禁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蒋介石见儿子出面了,终于表态:“这里施展不开,你们就简单比试一下枪法记住,不管胜负,事情就此打住,以后要和睦相处”
“是”
吴铭站起来郑重敬礼,李伯蛟涨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他的上司第六十三师师长陈光中轻咳一声,道:“伯蛟,难道委员长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好”
李伯蛟垂头丧气地回答。
毕业于湖南陆军第三师军官讲习所的李伯蛟受到他的美国教官影响,一向热衷于美国式的牛仔决斗,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勇武,但此刻蒋介石都话了,还有师长那刀子似的眼睛,只得郁郁不乐地同意。
很快,大家便随着吴铭、李伯蛟来到县府正堂侧边的小花园,人群迅速散开,中间只剩下比试的二人。
李伯蛟打开手枪保险,冷哼一声,对吴铭说:“怎么个比试法?”
吴铭没有回答,朝着副官孙承元招了招手,只见孙承元抱着装满废旧空陶瓷酒瓶的大箱子,来到两人身边,用可怜的目光看了李伯蛟一眼,便退到一边去了。
吴铭蹲下身子,拿起一个空瓶对李伯蛟道:“李旅长,我们这次比试就打移动的空酒瓶,一开始我扔你打,回头再换过来毕竟我们在战场上敌人不可能站在那里任凭我们去瞄准,你看怎么样?”
“这……那好”
李伯蛟的底气不那么足了,虽说他的枪法很好,但都是打固定靶,此时的shè击训练还很少有打移动靶的,毕竟一手好枪法都是充足的子弹喂出来的,哪怕是湘军中的jīng锐也不敢如此挥霍。
反观吴铭部,从建军伊始便注重shè击训练,等到衢州和毛良坞的兵工厂一开办,吴铭更是让官兵们卯足了劲儿打枪,打移动靶是基本的要求。
“准备好了吗?”
吴铭躬起腰,做了个扔空酒瓶的姿势。
李伯蛟神sè凝重地点了点头。
“嗡——”
吴铭挑选的是一个大号的空酒瓶,轻轻地朝着天空扔去,虽然力度不太大,但还是夹杂着酒瓶转动时瓶口出的破空声。
“砰砰——”
李伯蛟连开了两三枪,却一枪也没有打中,直到最后把子弹打光,空瓶子“啪”的一声摔到地上自己碎了。
吴铭丝毫没有嘲笑的意思,待李伯蛟向弹匣里压满子弹,又拿起一个空酒瓶,提醒道:“李旅长,又来了”
“嗡——”
又一声破空声响起,紧接着又是一阵“砰砰——”的开枪声,直到连开第五枪,空酒瓶才“丁咚”一声被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