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孔妙妙有些尴尬,连忙去帮她买手机去了。
很快,她拿着新买的手机和补办的手机卡一起回来,交到刁冉冉的手上,然后离开。
这么长时间以来,刁冉冉终于再一次摸|到了手机,她开机,把欠了几个月的费用缴纳完毕,然后连上网络,登录自己的账号。
有铺天盖地的信息提示涌进来,每一个社交平台都攒了成百上千条的留言。
她逐一看过去,认真地把每一条都看了。
旧的留言大都是询问她的公司情况的,毕竟转卖公司是一件不小的事情,尤其是在业内,再加上刁氏的破产,吸引了很多看热闹的网友,甚至还有人十分单纯地问她,为什么不让战氏注资,让她的娘家起死回生,等等。这其中还有不少媒体人和记者,想要给她做专访,出书,写回忆录云云。
回忆录?回忆什么?她苦笑,一条条看下去。
然后就是最近的消息,一百条里有九十条都是骂她狠心,毒妇,变|态,精神病。看到这里,刁冉冉知道了,原来,她刺伤战行川的事情,已经被人布到网上去了。
她忍着一口气,把网上所有的相关信息都看了一遍,甚至把网友骂她的话也都看过了。
不知道是不是水军的力量太大,偶尔有那么几条为她说话,或者怀疑其中一定有隐情的评论,都已经被淹没在一大|片充满了侮辱性质的留言里。
她的父母祖先已经被骂了无数遍,还有人把她的照片搜索出来,说看看,就是这个女人,受过良好教育,还曾在国外好几年,是个真正的白富美,但是心肠却比任何女人都黑,居然攻击自己的丈夫。更有无数女人把战行川视作是梦中情人一般的存在,对他的受伤无比心痛,认为刁冉冉这个坏女人根本不配做他的妻子,更不配生下战家的嫡长孙。
刁冉冉几乎要被气得笑出来,都什么年代了,还真的有女人愿意把自己当成正房少奶奶,把自己的孩子当做是长房长孙,以此来炫耀。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嫁给了战行川,是多么神气的事情,她宁愿他只是一个贩夫走卒,或许也好过现在。可那也说不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有钱的烦恼,没钱的更烦恼,而且男人出不出轨,和他是否有钱完全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抱着手机,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接下来的二十天里,乔思捷差不多每一周会来一次,他其实也担心自己的频繁出现会给刁冉冉惹来麻烦,网上的那些新闻他也看到了,觉得无比头痛。那些文字大多都是不真实的,充满了臆测,很多人把自己的想象当成了事实,就好像是一群农夫在猜想着皇帝用的一定是金扁担一样。
他带着刁冉冉换了一家医院,为她做了身体检查,确定各项指标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因为曾经大出|血过,她的气色一时间很难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脸色总是有些白,手脚也更容易冰凉。
医生告诉她,可能要用两、三年的时间才能调理好,甚至更久。
刁冉冉只是笑笑,不说话。
乔思捷却很忧心忡忡,因为他听说,战行川在上周已经彻底清醒了,到底是年轻,而且平时身体素质好,他恢复得比一般人快了很多。
他让律师试图去拜访战行川,探探他的口风,希望他能接受庭外和解,无论是赔偿还是道歉,只要能做到的,他可以尽情提出要求。
可惜,两个律师被轰出来了,十分狼狈。
是虞幼薇让人把律师轰出来的,战行川住院期间,她一直衣不解带地在旁边照顾,主要是太害怕他会随时死掉了。他要是死了,连遗嘱都没有,她可是一分钱也别想拿到手。
“回去告诉你们的客户,让她等着把牢底坐穿吧!别以为有了那本结婚证,就等于有了免死金牌!既然婚内强|奸是强|奸,婚内伤人一样是伤人!有人证,有物证,她自己也亲口承认了,你们这群律师,就是颠倒黑白!”
虞幼薇怒不可遏,用力关上病房的门。
她一转身,看见靠在床头的战行川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由得心里一沉。
“行川,你该不会是心软了,想要放过她吧?”
虞幼薇惴惴不安地问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战行川大难不死,说不定也会动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