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清凉的雨水让我重新清醒过来。
一睁开眼,我就现自己被大堆的树枝覆盖着,透过树枝的空隙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努力回想着刚才所生的一切,难道我在做梦吗,可为什么这个梦境会是那么的真实?女兵、准尉、德国人,这三者又有什么联系,为什么刚才听见丽达和准尉的对话,我会有一种格外熟悉的感觉啊?
周围除了风声和下雨声,还是听不见任何其他的声音,这里真是到处静悄悄啊。静悄悄?!想到这次词,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刚才所生的一切都是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里的情节,难怪我会感到如此的熟悉。
我掀开身上盖着的树枝,猛地坐了起来。令人奇怪的是,刚才还浑身像搁在烙铁上一样烧着疼,这时却一点疼痛都没有了。
想到刚才丽达对着自己的头部开了一枪,我赶紧摸了摸太阳穴,惊喜地现那里没有弹孔,只有右眼眉骨处有鲜血渗出。也许是丽达受伤后虚弱,四肢无力,无法牢牢地握住手枪,以至于开枪时子弹稍稍打偏了一些,这样我才能死里逃生。接着我解开自己的军装,查看腹部的伤势,看见一滩深色的血水淤积在腹部包扎着纱布的地方,根本看不清伤势,渗出的血已经淌到地上,和着浑浊的雨水流走了。
我左右看了看,菲道特准尉不见了,刚才用过的那把枪也不见了,按照剧情的展,他应该是带着那把只有一颗子弹的手枪,去找剩余的德国兵拼命了。
我坐在地上继续回想电影里的情节:最早是丽达晚上去城里看儿子,清晨返回时在树林里现了两个德国兵,便回去向副排长基里亚诺娃和准尉瓦斯科夫做了汇报。因为只有两个德国兵,准尉便带着五个女兵出去追捕这两个敌人。结果后来才现原来不是两个,而是十六个德国鬼子。结果几天的周旋,德国鬼子被一个个地消灭掉,而五名女兵也全部牺牲,只要负伤的准尉活了下来,最后还俘虏了剩下的几个德国兵......
参加战斗的五名女战士都牺牲了,我附身的这个丽达也牺牲了,可我为什么现在还活着呢?难道是我借尸还魂,占用了丽达的身体?
突然,远处传来的修道院的钟声打断了我的思路。我站起身来循声望去,能看见远处修道院的尖顶,这是个早已废弃的修道院,照理说里面不会有人啊,怎么钟声会莫名其妙地响起了,难道是德国人在那里?
我认准了修道院的方向,大步地向前走去。沿路,我看到了被德国兵丢弃的一个个炸药箱、钢盔、水壶,甚至还有一把冲锋枪。我捡起冲锋枪,熟练地拉开枪栓,现里面没有子弹,便又顺手把枪扔到了路边。对我来说,这种没有子弹的武器和烧火棍没有两样。
不过就是这些物品成为了我寻找菲道特准尉和德国鬼子的重要路标。
雨不疲倦地下着,仿佛要将天地万物重新清洗。我踉踉跄跄走到了湖边,湖水浩淼,连天一色。站在湖边,能够看见不远处的废弃修道院,泥泞的道路上是一个个杂乱的脚印。
我现在是赤手空拳,贸然冲过去和送死没两样,于是我借着树木的掩护,小心翼翼地接近了教堂,非常谨慎地藏进修道院旁边的树丛中,拨开树枝,向修道院张望。
井台旁有两具德国兵的尸体,估计是准尉干掉的,我几步迈过去,从德军的尸体旁抄起一支冲锋枪,拉开枪栓看了看,看见这支枪里面有充足的子弹,这才快步地扑向教堂的破旧的铁门。
刚到门口,就听见准尉在里面大声吼叫着:“亨德霍赫!(德语:举起手来!)”我慢慢探头看进去,在室内的松明火把的照明下,我看见菲道特准尉正用手枪指着对面墙角站的几个德国兵。
虽然对面站着德军人数众多,可他们都盯着准尉手中的枪迟疑着。我赶紧跨进门去,背倚着门框,把手中的冲锋枪对准了他们。
“亨德霍赫!”准尉又大喊了一句。
一个德国兵不顾一切地向身边的冲锋枪扑去,这是他们摆脱当俘虏的最后机会。
准尉手中的枪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