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呆了!快跑吧!”看着我站在原地呆,列维亚金和拉米斯上来就一左一右地架着我向外跑去。
到达底楼,由于没有光亮,这里黑乎乎的,看不清任何东西。不远处爆炸的炮弹所生成的火光,起到了瞬间的照明左右,我现这里已经乱成一团,到处是人如同无头苍蝇一样跑来跑去。
列维亚金松开我的右手,在我耳边大声地说:“师长同志,您先和拉米斯离开这里,我去组织部队突围。”然后又告诉吩咐拉米斯:“中尉同志,一定要保护好师长的安全。”
“将军同志,请您放心!”拉米斯信心满满回答说:“这事就交给我了,只有我不死,就一定会确保师长的安全。”
“报告!”刚才先跑下来的一名军官冲到我们的面前,大声地问:“我们马上要突围了,楼里关押的俘虏怎么处理?”
我想也不想,摆了摆手,大声地说:“顾不上了,就让他们留在这里,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
“可是……”那名军官犹豫地说:“如果让他们逃出来,并和其它的德军汇合,将给我们造成很大的麻烦。要不要……?”
“要不要什么?”我不耐烦地问:“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和我打哑谜!”
见我如此语气严厉,军官赶紧补充说:“我的意思是把他们全部干掉,以绝后患!”
“就这么执行吧!”一旁还没有来得及走开的列维亚金直接向他下达了命令,并向我解释说:“如果这些俘虏重新拿起武器,就会马上变成一支不可小觑的部队,到时就后患无穷,非常时期就要采取非常的手段。”
“我明白了,就照你说的办吧。”我虽然知道大规模地杀俘是不道德的行为,不过在这种情况下,确实找不到更合适的手段来处理这些俘虏。与其让他们重新拿起武器来和我们战斗,还不如先下手为强,除掉他们就免除了后患。看到我俩的意见统一了,军官立正敬礼,然后转身跑开了。
军官刚离开,列维亚金就催促我说:“师长同志,您快走吧,这里的事交给我了。”
听他这么说,我的鼻子有些酸,过了好一会儿,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伸出右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说:“注意安全,我希望能活着看到你。”
“我会的。”说完这句话,他再次冲着拉米斯说:“中尉同志,快带师长离开这里,一定要保护她的安全。”
拉米斯答应一声,拉着我就朝外狂跑起来,与此同时,后面也噼里啪啦响起了一片脚步声,不用回头,我也知道跟在后面的是保护我安全的战士们。
外面一片漆黑,纷飞的炮弹不时地落在我们的四周,爆炸产生的火光,为我们照亮了前进的道路。后面偶尔传来的惨叫声,代表着有战士负伤倒下,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已经顾不得这许多,我只是机械地向前移动着脚步。
我们一群人像丧家之犬般慌不择路地跑了不知道多久,拉着我跑的拉米斯终于停了下来,大声地说:“师长同志,我们休息一下吧,德军的炮弹打不到这里啦。”
这时候我才感觉到呼吸急促心脏如同打鼓般“咚咚咚”地狂跳不止,我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四下张望,确定暂时没有危险后,才瘫坐在路边的断墙上。其实不光是我,拉米斯和跟在后面的战士也个个气喘吁吁,都累得够呛。
不远处有燃烧的建筑物,熊熊燃烧的火焰,让我能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我暗自数了一下,连拉米斯在内,只有十二个人。我等喘息少定,扭头问坐在旁边的拉米斯:“中尉同志,我们出来的时候有多少人啊?”
“连我共三十六个人。”他向四周看了看,可能是现人数太少了点,又向我解释说:“其他的人也许是因为天太黑,跑散了吧!”
说完这话,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东张西望,试图回避这种尴尬。突然他猛地站了起来,冲旁边招了招手,低声地说:“那边好像有人,过来两个人,跟我去看看。”
我看着他和另外两名战士端着枪,小心翼翼地朝附近一个建筑物走去,心里担忧会不会在这里遇到德军的埋伏,赶紧招呼其余的战士隐蔽起来。
就在我们紧张异常的时候,拉米斯和战士押着一个俘虏走了过来。我连忙从隐蔽的位置站了起来,迎了上去。走近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押的不是别人,居然又是托尔曼少校。不过少校和以前大不一样,不光大檐帽丢了,身上也到处是泥,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看到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我,他的脸上不禁面露惊喜之色,不过很快神色就黯淡了下去,脸上写满了沮丧。我停在他的面前,冷冷地说道:“少校先生,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虽然外表冷淡,但能看到他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心里居然感到暗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是我的敌人,但也算是个认识时间很长的熟人,要是被列维亚金他们轻而易举地干掉了,我还是觉得挺遗憾的。
他尴尬地笑了笑,低声地回答说:“想不到又被你俘虏了。”
“是啊。”我笑着接过话题:“算上这次,你已经是第三次当我的俘虏了。”
“下次我一定不会再当你的俘虏了!”他有些不服气地嘟囔道。
拉米斯在他后面不客气地说:“下次!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想有下次!”随即他望着我说:“师长同志,我们要突围,带着他是个累赘,就在这里把他枪毙了吧!”
听到拉米斯的话,托尔曼脸上露出了痛苦绝望的表情,但他还是盯着我,期待着我的最后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