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少校同志,我以后就叫您丽达。”
“对了,古西普,你知道弗拉索夫司令员和德国人会面,谈些什么吗?”我心中始终惦记着那名走进司令部的德**官。
古西普把桌上的木盆放到了地上,坐在了我的对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递了过来,说:“抽支烟吧,丽达。”
我摆摆手,说:“我不会。”
他点上烟,狠狠地吸了一口,说:“几天前,好不容易被打开的突围通道,被德军重新封闭后,集团军司令部向还困在包围圈里的部队下达了分散突围的命令。司令部的领导人员也分成了三小组,各有一个全部由冲锋枪手组成的火力连掩护。第一组是副司令员阿尔菲利耶夫将军、侦察处长罗果夫上校带队;第二组是集团军军事委员、通讯主任阿纳西耶夫将军和参谋长维诺戈拉多夫上校带队;第三组则是司令员弗拉索夫将军和作战处长布连宁上校指挥。根据原有计划,我们这一组将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步兵第46师的驻地,并和该师的部队一起突围。途中才现,司令部的工作人员中,谁也不知道步兵第46师的指挥所在什么位置。只好摸索前进。我们靠近波利斯季河时,遭到了敌人炮兵和迫击炮的猛烈轰击。有些人倒下了,有些人想摆脱敌人的炮火,于是四散而逃。”
“然后你们就退到这个村子里来了?”我试探地问道。
“是的,我们退到村子里来以后,又陆续有不少被打散的小部队也退了过来。现在村子里有大概有四百多人。如果把这么多人重新编组一下,我们完全能回到波利斯季河边,顺利地从德国人的包围圈里跳出去。但是……”说到这里,古西普停了下来。
“但是什么?古西普,你继续说啊!”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让我听得稀里糊涂,所以我一个劲地催他继续往下说。
他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布连宁上校召集村子里的指挥员们开会时,弗拉索夫却根本不参加,他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虽然村子四周都修了简单的防御工事和放了警戒哨,但我却不认为我们能挡住德国人的进攻。”
“那些工事的确简陋,”我想到自己进村时见到的所谓的防御工事,忍不住起了牢骚,“别说德国人的炮火,就是步兵进攻时的流弹,就足以将我们工事里的战士全消灭掉。”
“丽达,你有所不知。村子里所有的部队,都由于不停地战斗和吃不上饭而精疲力尽了,有些战士甚至在执勤时,因为饥饿而晕倒。根据昨天的侦察,德国人已经占据了东西南三个方向,彻底切断了我们突围的通道。”
“那北面呢?那边不是没有德国人,你们为什么不从那里突围呢?”
“布连宁上校派人去侦察过了,北面是一片难以逾越的沼泽,根本无法通过。就算强行闯了过去,我们也将付出重大的代价。而且沼泽的另外一边是什么样的情况,谁也不知道。没准我们刚跳出了德国人的这个包围圈,又陷入了另外一个包围圈。”
“刚才的那个德国人,你知道他的来意吗?”
古西普想了想,回答说:“我刚才问了哨兵,他说今天上午,弗拉索夫将军派了一名军官去德军的阵地。然后刚才回来时,就带回来了一名德**官。”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来,指着旁边的一道门说:“丽达,那间房里有床,你先休息吧。我估计司令员和德国人的谈话,在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你还是等明天再去见他吧。”
听到古西普少尉这么说,我知道今天是没有见得弗拉索夫的可能,也就同意了他的安排。在他要离开房间前,我又问了一句:“古西普,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皮亚什么来着?对了,叫皮亚特尼察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