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台莱耶夫带着部队离开不到两个小时,观察所外忽然响起了零星的枪声。▲∴听到枪声,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敌人来进攻高地了。连忙端起望远镜朝高地望去,却现高地的南坡上风平浪静,战壕里的指战员们正在忙着加固工事,没有丝毫惊慌的表现,这枪声是怎么回事?
我朝观察所外走去,想把米哈伊洛夫或者茹霍维茨基叫过来,问问他们外面的枪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打枪?没想到我刚走出观察所,还没来得及叫两人,便听到空中隐约地传来了一阵奇怪的轰鸣声。我在听了片刻之后,立即明白传来的是什么声音,连忙快步地跑进了通讯室,冲着里面的报务员大声地喊道:“喂,报务员,立即呼叫谢杰里科夫中校他们,说敌机来了,让他们立即率领部队从城里撤出来。”
看到报务员开始呼叫谢杰里科夫他们的时候,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深怕在仓促之间联系不上他们,会导致部队在空袭中损失严重。不过好在很快我就听到了谢杰里科夫的声音:“我是谢杰里科夫中校,请问是师长有什么指示吗?”
我没等报务员说话,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送话器,大声地喊道:“谢杰里科夫中校,我命令你,立即把所有的部队从空捏依城里撤出来。”
报务员见我抢过了他手里的送话器,主动地将耳机也递了过来。我接过来望头上一带,正好听到谢杰里科夫疑惑不解的声音:“师长同志,为什么要把部队撤出城呢?要知道。我们现在至少还有一半的物资。没有来得及搬运呢。”
“见剩下的物资都见鬼去吧。”我气呼呼地吼道:“敌人的飞机马上就过来。立即把你和科斯嘉的部队都给我撤到城外隐蔽起来,要是部队在空袭中伤亡惨重的话,小心我撤了你们的职。”
听到说空袭即将来临,谢杰里科夫也变得果断起来:“明白了,师长同志,我立即组织部队转移。”接着他的嗓音低了下去,我隐约地听他嘀咕,“真是可惜了。还剩下那么多的物资没有搬完。”
我离开通讯室以后,便在战壕里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举起望远镜向远处的城市望去。先是稀稀拉拉的几名战士从城里跑出来,向远处的山坡狂奔而去,接着又有更多的人陆陆续续的跑出来。、
一团、三团的部队刚刚撤出空捏依,德军黑压压的轰炸机群已经飞临了城市的上空。我在战壕里用望远镜看着被硝烟完全笼罩住的阵地,嘴里骂道:“该死的德国佬,就这么一个小城市,值得用这么多的飞机来轰炸吗?”
想到已提前转移的一团和三团,我心中暗自感到了庆幸。幸好我刚才心血来潮,让温格尔中士把他们侦察分队的电台送给了谢杰里科夫。否则部队根本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疏散,势必会在德军的密集轰炸下损失惨重。
敌机围着空捏依毫无目标地狂轰滥炸,我们今天凌晨刚刚夺取的城市,化成了一片火海。在腾起的火团和传来的爆炸声中,城里的建筑物一栋接一栋地倒塌。
谢杰里科夫和科斯嘉顺着战壕来到了我的身边,抬手敬礼后,大声地喊道:“报告师长,一团、三团的部队已经全部撤出了城市。”
“很好,你们做得很好!”我说完这句话以后,意外地现因为爆炸声太响,我自己都听不见自己说的话,更不要说谢杰里科夫他们俩了,便招呼他们来到了观察所,这里的噪音相对小一些,方便我们的交谈。
等走进观察所以后,我大声地问两人:“部队有伤亡吗?”
两人整齐地摇摇头,异口同声地回答说:“报告师长,因为您的命令下达得及时,所以部队都及时地撤了出来。”接着科斯嘉惋惜地说,“还有将近一半的物资没来得及搬出来,被被这该死的德国飞机给炸了。”
虽然我听说只有一半的物资被炸毁了,但还是担心地问道:“武器弹药、食品、药品都搬出来了吗?”当听到两人回答说都搬出来了,我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剩下的那些军服、棉被对我们的用处不大,德国人爱炸就让他们去炸个够吧。”
等我说完话,两人才意外地现班台莱耶夫没在观察所,谢杰里科夫关切地问道:“师长同志,班台莱耶夫上校去什么地方了?”
“根据友军侦察员提供的情报,在我们的东面有罗马尼亚部队的一个营地,里面有大量的卡车,只有一个连看守,所以副师长同志带部队去进攻那个营地了。”
“师长同志,您是派哪支部队去的啊?”谢杰里科夫诧异地问道:“除了坚守在高地上的谢列勃良内的二营,一营和三营可都在城里搬运物资。”他的话音刚落,科斯嘉也接口说,“是啊是啊,我的二营也一直在城里。”
见两人没有猜出我派的是哪支部队,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得意地说道:“你们想不到吧,我派的是留守在南面营地里的四团三营。”
“四团三营?!”两人听我这么一说,似乎也想起了在这次行动中,除了抽调一团、三团的部队外,四团也派出了一个营,此刻这个营正驻扎在我们南面十来公里处的山坡营地里。“缴获了大量的卡车以后,他们能有足够的司机把车开回来吗?”
“这个不用担心。”说实话刚才派班台莱耶夫去执行任务时,我压根没考虑过司机的问题,虽然此刻谢杰里科夫提醒了我,但我还是故作镇静地说:“我相信副师长同志一定有办法把卡车弄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