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夫琴科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挠了挠后脑勺,用不确定的口吻说道:“副司令员同志,您也知道。我刚刚派人回去安排坦克维护的事宜,至少在四五个小时内,我的坦克军是无法投入战斗的。”
“将军同志,应该可以的。”接受了我的命令,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别雷上校忽然开口说道:“根据我的经验,那些新型坦克就算连续开进两百公里以后,依旧可以保持良好的状态。所以就算不进行维护,也能立即投入战斗。”
别雷上校的话说完后,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沉寂。过了好一阵,克拉夫琴科才迟疑地问道:“上校。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别雷使劲地点点头,肯定地说:“是的,将军同志。我的部队里也装备有不少的新型坦克,对它们的性能,我非常了解。”
“既然是这样,”克拉夫琴科说这话时,看了我一眼,随即下定决心说:“那我立即回去安排,抽调坦克营去击退围困我军阵地的敌人。”
别雷上校是和克拉夫琴科他们一起离开指挥部的,他是到隔壁的电讯室给下属的部队电报。将我们刚刚做出的决定传达给部队。
别济科夫见屋里都只剩下几个自己人的时候,忍不住气呼呼地说道:“这该死的德国佬究竟想做什么,半夜三更都还在到处乱窜,是存心要给我们添乱吗?”
等他的牢骚完。基里洛夫忽然慢吞吞地说道:“丽达,我觉得应该给前沿各部队出战斗警报,让他们提防德军的夜袭。”
夜袭,听到这个单词时,我不禁苦笑了一声。以前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时,我就经常派部队夜袭德军。打得敌人苦不堪言。谁知到了库尔斯克地区后,德军也学会了这招,用来对付我们了。
我点了点头,对别济科夫说道:“参谋长同志,听到军事委员的话了吗?立即给第一、第二道防线的所有部队出战斗警报,让他们提高警惕,防止德军的夜袭。”
丹尼洛夫看到别济科夫去打电话时,还用怀疑的口吻说道:“司令员同志,您是不是有点大惊小怪啊?要知道,只是一支德军部队进攻了普罗霍洛夫,就让我们第一、第二道防线的所有部队都进入戒备状态,有必要吗?”
“非常有必要,副司令员同志。”我见丹尼洛夫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连忙提醒他说:“曼斯坦因是非常狡猾的,既然他的部队在白天没占到什么便宜,那么他可能要在晚上搞出点什么动静来。”
听了我的分析,熟悉我的基里洛夫和阿赫罗梅耶夫都是连连点头,唯独丹尼洛夫却不以为然地瘪了瘪嘴,看来根本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在旁边打电话的别济科夫忽然大声地喊了一嗓子,等把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后,他急匆匆地说道:“司令员同志,近卫第67师师长巴克索夫上校报告,在半个小时前,德军再度冲进了布托沃。我们的部队在经过顽强的战斗后,不得不再次撤出了城市。”
这个意想不到的坏消息,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最吃惊的莫过于我,为了加强布托沃的防御,我甚至把谢杰里科夫这个善于打巷战的人,都放在了城里。没想到,还是让德国人再度占领了城市。
我用手指向别济科夫,怒气冲冲地说道:“参谋长,您问问巴克索夫上校,他是怎么搞的,为什么又把城市丢给了德国人?”
别济科夫等我说完,苦笑着说道:“司令员同志,巴克索夫上校因负伤退出了战斗,接替他指挥的是谢杰里科夫中校。”
听说巴克索夫负伤了,我不禁愣了愣,接着我在屋里来回地走了两圈后,果断地对别济科夫说:“参谋长,您转告谢杰里科夫中校,连夜组织反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布托沃从德国人的手里夺回来。”
纵使我从来不愿意打这种伤亡巨大的拉锯战,但为了不让德军取得进攻奥博扬的出点,我只有一反常态地下达了这道残酷的命令。
没等别济科夫的电话打完,我们面前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我一把抓起话筒,气呼呼地问道:“喂,这是集团军司令部,您是哪里?”
听筒里传来了塔瓦尔特基拉泽的声音:“司令员同志,不好了,出大事了!”
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话让我的心往下一沉,我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难道你们的一号阵地被德军攻占了吗?”虽然我用的是假设的口吻,可如果德军真的占领了近卫第51师的全部阵地,就算还有近卫第52师继续坚守阵地,那么第一道防线也就名存实亡了,我早先制订的“关门打狗”计划便会以失败告终。
对方塔******基拉泽沉默片刻后,先说了一句让我安心的话:“放心吧,司令员同志,一号阵地还牢牢地掌握在我们的手里,阵地前除了德国人的尸体,和烧得漆黑的坦克残骸外,什么都没有了。”
正当我刚刚松了一口气,他又接着说出让我心惊胆战的话:“德军在进攻我们的阵地失败后,便绕过了我们的阵地。正好和我们第10坦克军的第100坦克旅遭遇,由于我们的坦克兵不熟悉地形,很快就遭到了敌人装甲部队的合围。除了一个连的坦克成功突围外,其余的坦克都被击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