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卢金的报告,我放下电话,就收拾东西准备去会师的地点,却被塔瓦尔特基拉泽拦住了,他惊诧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不会打算就这样跑到会师地点去吗?”
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话把我问愣了,我盯着他不解地问:“军长同志,难道我们的部队和友军会师这样的大事,都不值得我亲自跑一趟吗?”
“司令员同志,难道您刚刚和卢金中校通话时,没听清楚他所说的话吗?”塔瓦尔特基拉泽有些哭笑不得地向我解释说:“如今只是卢金中校的部队突破了敌人的防线,和对面赶过来的友军会师,而不是我们所有的部队和友军会师了。”
“有什么区别吗?”听塔瓦尔特基拉泽这么一说,我变得越糊涂了。
“也就是说,目前和友军会师的部队,只有卢金一个团而已,其他的部队还在和敌人在进行战斗。”虽然塔瓦尔特基拉泽被我的反应折腾得快暴走了,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对我说:“如果您现在赶过去,不光在途中会遇到危险,甚至在会师地点,也有可能赶上敌人所实施的反击。为了您的安全起见,所以请您暂时不要离开指挥部。”
塔瓦尔特基拉泽这么一解释,我总算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为了不让他为我的安危担心,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说:“好吧,既然现在前方的情况还不明了,那我就在这里多待一会儿,等到敌人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我再过去。”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向我保证说:“只要前面的敌人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我立即就陪您去会师地点和友军指挥员会面。”
虽然我不能立即赶到会师地点,去感受两军会师时的那种让人热血沸腾的场面,但会师的消息,我却要立即向后方进行报告。
先我接通了伊久姆城内的指挥部,听到奇斯佳科夫的声音,我就立即笑着说:“副司令员同志,我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卢金中校指挥的第309团,已经成功地与从对面赶过来的崔可夫将军的部队会师了。”
“会师了?!”奇斯佳科夫先是一愣,随后激动地叫了起来:“这真是太好了。我要立即将这个好消息通知别济科夫上校,让他将会师的消息,向方面军司令员报告。”
“先等一等,副司令员同志。”这时,我忽然想起了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话,目前只有卢金团和友军会师了,假如在我们将这个消息上报后,德军对会师地点实施了反击,重新恢复了对该地区的控制,那么我们就会遭到了上级的斥责,所以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委婉地对奇斯佳科夫说:“这个好消息可以先告诉军事委员和参谋长,让他们也高兴高兴。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暂时还不要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
“啊?!”奇斯佳科夫听完后,好奇地问:“为什么?”
于是,我就把自己所担忧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他听完以后,嗯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您是担心刚把这个好消息报告上去,敌人却重新恢复了阵地,到时我们就有可能来自上级的责备。”
“没错,副司令员同志,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
奇斯佳科夫沉默了片刻后,然后问道:“司令员同志,为了尽快地解决战斗,我建议除了步兵第375师坚守伊久姆外,谢留金将军的近卫第八十九师可以立即投入战斗。”
“好吧,副司令员同志。”我想到虽然德军败局已定,但始终还是存在着变数,如果能有一支部队再投入战斗的话,胜算会更高一些,于是我便爽快地答道:“您就马上让谢留金将军的近卫第八十九师参加战斗吧。”
安排好了近卫第八十九师参战事宜,我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和崔可夫通话,将会师的好消息告诉他,没准他此时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呢。
我刚走到了报话机旁,还没等开口吩咐报务员,他已抢先摘下耳机递过来,恭谨地说道:“司令员同志,友军的崔可夫将军要和您讲话!”
我刚戴上耳机,都听到里面传出了崔可夫的笑声,随后听到他大声地说:“喂,丽达,你知道了吗?我们两支部队成功地会师了。”
“是的是的,将军同志。”我也心情愉快地回答说:“我们的近卫第51师的第309团,在凿穿敌人的三道防御阵地后,已经和您的部队成功会师了。”
“丽达,虽然我们会师了,”崔可夫接着说道:“不过情况也不能太乐观。如果整个会师区域只有一公里左右的宽度,敌人防线上的这个缺口撕得还不够大。我们应该集中兵力,向两翼展,尽快地扩大战果。”
“将军同志,这一点请您放心。”我看他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连忙补充说:“我已经命令近卫第八十九师投入战斗……”
“等一等,丽达,请等一等。”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崔可夫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试探地问:“你所说的近卫第八十九师,是不是由谢留金少将指挥,最先在别尔哥罗德和哈尔科夫城里插上红旗的那支部队?”
“没错,将军同志。”对于崔可夫居然知道近卫第八十九师,和该师师长的名字,我不禁格外好奇,忍不住问道:“难道您认识谢留金将军吗?”
“我在战报上见过他的名字,可从来没见过他本人。”崔可夫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又说:“既然你把他近卫师都投入了战斗,那剩下的战斗就没有什么悬念了。相信等天亮以后,我们就能再会师地点见面了。”
我结束了和崔可夫通话后,扭头对塔基拉泽说:“军长同志,等谢留金将军的近卫师一到,就立即让他们起进攻,争取彻底粉碎德国人的防御,完成与友军的全面会师。”
几个小时以后,在上午八点三十分,我接到了谢留金从前方打来的电话。他激动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部队已将视线内能看到的德军全消灭了,您和塔瓦尔特基拉泽军长可以到会师地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