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以一种困惑的眼神望着她,嘴里怪叫道:“你最近是怎么了,不光成绩拔了尖,连反应也变得敏锐了……蔚鸯,你身上到底生什么怪事了?以前的你,根本不是这样的。”
何欢观察她很多年了。
在她看来,蔚鸯是个任由人捏扁搓圆的软弱之人。
她胆小,她唯唯喏喏,她逆来顺受,除了长得像精致的洋娃娃,笑起来有点小羞涩,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其他别无优点。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软弱到完全没有脾气的人。
比她还要软弱,比她还好欺。
这样一个人,现在却变得让人认不出来了。
成绩好了,脾气大了,反应机警了,还有,她身边还出现了奇奇怪怪的人,他们在护着她。
是的,她变强大了。
光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觉得害怕。
嘴巴也变厉害了,一句句话犀利到让人无法反驳。
她不该是这样的人。
不该呀!
是什么让她变成如此勇敢,如此坚强,如此的闪亮?
蔚鸯神情淡淡,“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在指使你。能告诉我吗?如果你愿意把她供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脱离苦海,从此不用再受那人的摆布。”
世上没有绝对的忠诚,不背叛可能是因为法码不够大。
她在诱惑她。
她要把那个人揪出来。
今天这出戏,唱了这么久,这是她最终想要得到的答案——她想弄清楚对方的路数。
“凭你?”何欢摇头哼了一下,一脸看不起,“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想保我太平无事。蔚鸯,你脑子坏了吗?”
蔚鸯淡指了指门口守着那位:“我没本事,他有。”
何欢看了一眼那个冷着脸,就像门神似男人,最终还是很慎重地摇了摇头:
“你斗不过的。蔚鸯,如果你真想帮我,把那作弊的罪名认下,我们家才能安相无事,否则,我妈会被我爸打死,我爸会被那些人扔进牢里,我会变成妓女,直到我还清所有我爸欠下的债为止……
“蔚鸯,你不是最讲义气了吗?帮帮我吧,帮帮我吧……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说来说去,她就是想让蔚鸯去认罪。
一个人能把自私的话,说得如此顺溜,还真是了得啊!
权珍听不下去了,想揍人,拳头都捏了起来。
就算她陈述的事情是真的,她也不该不要脸。
是个人都不会这么求。
她根本不是人。
绝对不是。
蔚鸯却只是轻轻一笑,面色漠然,“你不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请问,我和你有什么交情,要赔上我的名誉。”
“那可是四条人命,您就真的忍心见死不救?”
何欢一脸的泪朦朦,凄凄惨惨切切。
以前的蔚鸯心肠是最软的,她想用眼泪作为武器,想得到同情。
可惜,那已经没有用。
她记得十一岁的蔚鸯曾为了救一条狗,而甘愿被打;十二岁时,有人勒索低年级的小妹妹,她乖乖拿出了自己的零花钱,只为息事宁事;十三岁时,为了帮一个同学圆谎,被老师误会偷东西……她太有善心,而这份善心,常常会被人无情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