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愈清明了几分，意识似乎也在一点一点归位，那股晕眩感渐渐消失，檀悦试着抬了抬手指，倒似乎微微有了几分知觉。

过了良久，檀悦才得以能够睁开眼。

缓缓睁开眼，先映入眼中的，是墙上放置着的琉璃灯。

檀悦眨了眨眼，静静地感受了半晌，才现自己应当是靠坐在软塌中的。

*似乎在一点一点复苏，檀悦用尽全力坐了起来，神情满是惶恐，大喊出声：“爹！”

随即，就瞧见檀晋南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定定地看着她，眸光微微有些沉。

檀悦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恍惚，半晌才左右看了看，似是确定着自己目前的处境：“爹？”

檀晋南点了点头：“可还记得生了什么？”

檀悦沉默了下来，眉头紧蹙着，像是在努力回忆：“我记着，府中来了刺客，刺客都是些高手，我瞧见有刺客朝着爹爹扔了一个暗器，我便冲了上去，提爹爹挡住了那暗器……”

“然后，后来好似爹爹带着我退到了屋中，再之后的事情，我就记不太清楚了。”

檀晋南嗯了一声：“那暗器上面有毒，你中了毒，昏迷了。”

“中毒昏迷了？”檀悦愣住，半晌才开口问着：“那……我昏迷了多久啊？刺客可都已经被抓住了？爹爹没事吧？”

檀悦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只是檀晋南面上却似乎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只一个一个慢慢回答着：“你昏迷了一个多时辰，如今已经服下解药，并无大碍了。你昏迷之后，咱们的援兵就到了，刺客见状便都退了。我没什么事，没受伤。”

檀悦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似乎一直悬着的心都落回了肚子里：“那就好，那就好，没事就好。”

檀晋南的目光在檀悦身上看了良久，不曾错过檀悦的每一个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当时情形，即便是那暗器飞过来，我也不一定会被射中，你为何，会想要扑过来救我？”

檀悦眼中亦是闪过了一抹迷茫之色，半晌才道：“我当时也并没有想那么多，看着那暗器朝着爹过来了，我也没有时间去想它究竟能不能够射中爹，只是下意识地就扑了过去。”

顿了顿，才又道：“不过如今想起当时的情形，我倒也并不觉得后悔。即便那暗器只有万分之一的射中爹，我也不希望那种可能生。谁也不知道那暗器上面有没有毒，是什么毒。万一是致命的毒药……”

檀晋南神情微动，似乎有些触动：“你既然都已经想到了，那暗器可能会有致命的毒药，却仍旧要替我挡了？”

“爹是檀氏的家主，比我重要多了，死了一个我并不算什么，若是爹爹出了什么事可不行的，檀氏的一切都还得要靠爹爹呢。”

檀晋南良久没有说话，半晌才道：“你身上的伤还需要处置一下，我叫人先送你回牡丹院吧。你那边可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