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丽青亲自给于少锋泡了一杯茶,然后坐下来准备好好听听于少锋的感触。
可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放在桌上的那个私人手机响了起来。
古丽青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拿起一看是陈宏云的,想了想还是接听了,很领导方地跟他聊了几句。
她当然知道陈宏云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是什么意思,但是于少锋在场,她只有如此和他对话,然后很快就挂了。
从她内心来说,也是对陈宏云有渴望的,死灰复燃的旧情,往往比热恋时更让人迷醉。但是,她是一个自控力很强的女人,可以把自己的感情控制得很好,也知道此时彼时的分别,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对比起自己的事业,她和陈宏云的那份感情,只能深深的藏在心底,寂寞的时候独自享受而已。至于其他,就不要再想了。
接完陈宏云的电话,古丽青照旧坐在于少锋的对面,微笑着看着他,等待着他的感触。
于少锋喝了一口茶,说:“我这次走访慰问的是春河片,这些特困户的生存状况真是令人不忍目睹。以前我在乌有片的时候,就觉得乌有片是很穷的一个片了,那么多贫困人口,那么多无法调和的矛盾。我在那儿干了两届,一直在努力寻求一种突破,如何让乡民增产增收,如何让贫困人口脱贫,费了很多心和力,效果却并不明显。这次到春河片,我再次强烈地感受到了这一点。乡村剩余劳动力基本上南下北上去了,老弱病残留在村里,整个乡村经济只会越来越糟糕,留下来的乡民的生存状况只会越来越差。”
“这次古书纪组织的这个慰问很得人心,这些特困户当中,许多人是第一次得到过年的慰问,以前从来没有过,还有很多是符合低保条件而没有吃到低保的人,这也让我感到很诧异。乌有片当年也有这样的情况,后来我清查了,纠正了,基本上实现了让特困户吃到应有的低保,保证这些人的基本生存。但是……”于少锋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了下来,看了看古丽青。
古丽青猜到了后面的话是一个转折,“但说无妨。”她说道。
“但是,我认为我们的财力有限,对他们的这种慰问也是杯水车薪,不能从根本上改变这些人的生存状况。”
古丽青看着于少锋,点了点头。
“所以,我认为,只有把我们集团的经济真正的抓上来,让外出务工人员尽量的反流,回到城里,或者是回到乡村,一边做工一边务农,这样才能从根本上来改变我们的乡村经济,才能保证乡村的展。”
古丽青喝了一口茶,再次点了点头。
“上次我们去下林参观,对我的启很大。在下林扎根的这些企业,近三成以上是本土出去的企业家反流,他们回来带动了当地经济和社会的展,同时稳定了乡村人口的外流,一定意义上是在保护我们乡村的土地被弃耕,保护农业的展。现在的乡村,老弱病残为主,连种地的人都没有了,有的乡村出现了大片大片的抛荒,这也是非常让人心痛的现象。我们是农业大国,春江更是农业大集团,土地一旦被大面积抛荒,我们的粮食就有危机,就失去了最根本的基础。如果青壮年劳力能反流,依靠现代化科技的种植,他们在工厂做工的同时,还能兼顾家里的农田,一举两得。而且,这些人一旦回流,我们的社会也会更加稳定,减少了留守妇女和留守儿童。现在乡村的留守妇女也是个很大的社会问题,不少留守妇女成为了乡村贰奶,导致了家庭的崩裂和分离。个别留守在家的青年男子,成了骚扰这些妇女的恶魔,社会影响极其恶劣。”
“因此,年后我想走出去看看,争取到魔都广东去跑一跑,走访我们春江在外创业的能人,争取让这些人看到家乡展的希望,回到春江来创办企业,那么,我想这就是一条新的展工业的希望之路了。”于少锋说。
古丽青一直边喝茶边看着于少锋点点头。
于少锋说的这些,她都非常赞同,也是她曾经考虑到了的。
但是,她觉得于少锋看问题比她更有深度,因为他在乌有片呆了快八年的时间,这个过程,虽然对于于少锋的仕途是个停滞的不好的状态,但是,对于他个人的成长却是大有裨益的。
“于次长,你说的很对,看问题也很深刻。上次带着大家去下林,就是要从陈书纪那儿得到一些经验和启示。今天你的话,让我感到很高兴,你作为分管招商和财政的副次长,这方面考虑得很细致。江油集团本身就是欠达的省份,隆江集团在江油集团又是属于欠达的地级市,春江在隆江集团又是属于欠达的集团,所以我们基本是处在第三世界的第三世界,要把这么落后贫穷的春江面貌进行改变,绝非一朝一夕,但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没有行动,就没有希望。所以,第一步,是要走出去,第二步,是要引进来,并且尽量做到引回来。我们的第一个五年目标吧,看看财政收入能否突破3个亿。”古丽青看着于少锋说道。
“3个亿?”于少锋的表情有些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