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便是溪栈秋,他是真的想要了溪棹的命吗?若兄长没有现,没有找到他,到了最后一日,他会眼睁睁看着溪棹死吗?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快要入秋了,雨水里带了些凉意,云莲撑了伞,“公主,回吗?”
祁谙半晌没有说话,云莲又问了一句,“公主在想什么?”
祁谙叹息着摇头,“云姐姐,人心当真难测。”难怪父皇总说这世上最复杂的便属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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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棹虽没醒,但已经解了毒,还有霍香薷守着,应是没有性命之忧了,榕桓却一日比一日忙,祁谙知道他是在忙着把裕泽逼出来,在劫粮一事上,兄长在明,雨泽在暗,表面上看兄长似是占据了下风。
祁谙也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劫粮一事她是钦差,虽知道了幕后主使,可牵涉其中的却大有人在,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完。
岑香月通敌叛国的罪名无法洗刷,牵连整个岑府,祁谙的折子尚未递到皇上手里,榕桓便亲自带人抄了岑家。
知府本还想在折子尚未送到皇上手中之前暗中操作一番,最后甚至想到要了祁谙的命来保全自己,可是尚未等他有所行动,祁王爷便带着长乐军到了岑府。
那是大渝的祁王爷,是长乐军的将领,皇上给他的权利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大的多,公主做不到的事情,并不意味着祁王爷做不到。
知府一职空了下来,祁谙本属意祁允暂代知府一职,但祁允笑眯眯的摇头,“我有更合适的人选。”
“谁?”
“皇姐你!”
祁谙方才想起她来这里的初衷,除了调查劫粮一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是要为父皇推行女子恩科。
这些日子经历了这么这事情,她都快要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有祁允在后方坐镇,祁谙处理起事情来倒是游刃有余,直到此刻,祁谙才真正认识到祁允再也不是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小不点儿了,他是大渝朝心思缜密满腹学识的太子殿下,是未来统领大渝的皇帝。
审理劫粮一案时,祁谙现了许多溪家与醉音楼之间来往的账目,这倒是让祁谙有些惊讶,不过细细想来,溪家作为泉州富,若与醉音楼之间没有一点儿生意上的往来倒是不正常了。
溪栈秋的目的是夺回溪家,兄长又有心偏帮于他,祁谙自然成人之美,暗中相帮,借着劫粮一事派人查了几个溪家的铺子。
自从那日榕桓见了溪栈秋,两人挑明关系后,溪栈秋再也没有见到到过榕桓,只是这些日子他做的事情越来越顺利,有如神助,他便知道定是有人在背后相帮。
溪棹醒来的那一日,溪府派人知会了祁谙,祁谙从知府衙门赶去了溪府。
因为昏迷了太长时间,溪棹整个脸颊都陷了下去,整个身体皮包骨头,看起来有些吓人。
溪棹躺在床上,还不太能动,看到祁谙,努力的扯动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祁谙顿时红了眼眶。
“我没事儿,公主你不用担忧。”这一句话,溪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后,真个人都抖了起来,大汗淋漓,很久以后才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