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料定,没了温丝,他们也折腾不出什么风浪,最多就是无痛无痒。
但没想到,现在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作为时任家主,艾力蒙·亨廷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极短的时间内利用舆论酵,将讯息传达到所有角落去,大有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的架势。
而最糟糕的不是别的,是他们根本找不到最初的声者。
比起亨廷家证据确凿,准备充分而的指控,萱阳几乎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她当时在没有监控木屋里遭遇了攻击,并且有生命威胁。
她不可避免地现,自己似乎在不知觉中踏入了对方的陷阱,且越陷越深。
第一次在宿舍遇见的特|工,是为了麻痹她,让她下意识认为自己被蓄意盯上。
所以第二次有人来时,萱阳也在第一时间联想到是特|工,对方蓄意引导她将德比和另一个同学打伤,并引这场闹剧。
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是想借她为突破口,毁坏母亲的名声,来扶持亨廷家成功逃走的温筠?但温筠的皇夫早在很多年前就犯下叛|国罪,怎么可能继承皇位?
还是温筠告诉艾力蒙,温丝在慕安手中,想用这种方式间接逼迫她们放了温丝?
但不管怎么样,局势于她不利。
萱阳烦恼地关掉页面,慕安消息来,让她安心在学校上课,外面的事情他们会处理,暂时不会波及学校。
她也立刻回复,让妈妈安心,随后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后,把下午在图书馆自习室里未完成的课程论文翻出来。
凌晨两点半,萱阳写完论文,已经有些困倦地趴在桌上眯了一小会儿,随后去浴室洗漱后,忽然现姬恩好像还没回来。
她狐疑地看了眼他平日睡的沙,按理说,训练应该早已经结束了。
萱阳犹豫着要不要给他讯息,思考再三,最后还是作罢。
她也没有理由要求他到自己寝室来睡觉啊,这样过去,似乎有点奇怪。
尽管在外面,她努力装出成熟稳重的模样,但萱阳的内心深处仍旧极度依赖姬恩。
童年期,他们碰见星际扭曲,有两年时间流落在外。
在极度陌生的环境,他们遭遇了各种那个年龄孩子难以承受的问题,萱阳已经快形成下意识往他身后躲的习惯。
哪怕现在努力改正了,后遗症仍在,戒不掉。
萱阳关掉灯,慢慢窝进带着姬恩信息素的被子里,牢牢将自己裹紧。
温丝不能放走,哪怕将自己当做弃子接受弹劾,也不能让母亲的皇位受到影响。
覆巢之下无完卵,如果对方赢了这场皇位之争,不仅仅是她,还有父母、两个弟弟,整个家都无法保全。
萱阳躺在沙上,想着现在的情况,敌我双方的估量,他们下一步准备怎么走,自己又要如何应对,随后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后半夜,姬恩回到寝室,想将已经在沙上睡着的萱阳抱回床。
萱阳像裹在蚕蛹里的那样,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尾包起来,随后蜷缩在小角落里,这是一种极其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他找到一角扯开,她睁开朦胧的睡眼,迷迷糊糊地望向他,
“怎么睡在沙上?”姬恩单手环绕到她腰后,刚要轻轻地抱起来,就被萱阳蹭进怀里,拽住他。
姬恩重心不稳,便跌了上去。
“你去哪了?”萱阳双眼惺忪,半睁着眼蜷缩起来,两只手紧紧抱着他,声音里带着点娇滴滴的小尾音。
姬恩单膝撑在沙上,被他越抱越紧,整个人都蹭了上来。
他抬起身子,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小公主恬静奶白的脸,杏眼水汽蒙蒙,带着若有似无的茫然。杂着粉色的卷垂在身边,衬得她弱小又可怜,像雨打梨花。
这种时候,兽性就开始涌现了。
姬恩揽着她,凑在萱阳耳边温柔道,“去你梦里。”
萱阳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好像在思考他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但大脑迟钝后,想了半天都没能想出来,将脸埋在姬恩胸口,小声嘟囔道,“那你像以前在外星流浪时那样。”
“好。”姬恩说着,就要起身。
可萱阳连忙抓着他,不让走,像要被抛弃那样可怜巴巴地望向他,“你要去哪里?”
“至少得等我洗个澡。”他轻轻吻了下额头,“这么迫不及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