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盯着秦佔的脸,几秒后道:“秦先生,你今天叫我出来,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秦佔不冷不热的回道:“我要说没有,纯吃饭呢?”
闵姜西很快道:“您别这样,我很不安,像是被炒鱿鱼前的遣散饭。”
秦佔看着她,“你没说行刑前的断头餐,我是不是该感谢你?”
闵姜西道:“我想这么说来着,怕待会儿生鱼片上来惹人心堵。”
她嘴巴向来不饶人,这点秦佔是知道的,跟她斗了几句嘴,他暗自调整情绪,平静的说:“想太多,叫你出来吃顿饭就是遣散饭,你对你平时的工作是有多心虚?”
闵姜西眼皮一垂,秦佔瞄了她一眼,“想说我无事献殷勤?”
闵姜西赶紧抬眼摇了摇头,“没有。”
秦佔不苟言笑的道:“不用防狼似的防着我,你教秦嘉定也有半年多了,快过年叫你出来吃顿饭,不过分吧?”
闵姜西摇摇头,“不过分。”说完又觉得语气略显僵硬,表述略显公式化,所以开口补了一句:“其实这半年多亏你和荣先生的照顾,你们也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就只能好好教秦同学和荣同
学,对得起大家的信任。”
秦佔说:“你做的很好。”
闵姜西淡笑,“是你们都很好,我遇上好人了。”
秦佔看到她柔和的笑脸,知道她这一刻的笑容是自内心的,可他偏要拧着来,“说我是好人,不违心?”
闵姜西一瞬间的紧张,不确定秦佔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很快回答:“我是真心觉得你跟荣先生都是好人。”
秦佔道:“说我就说我,不用带上他。”
闵姜西吃不准秦佔心里想什么,义正辞严地说:“别人怎么看我管不着,在我这里,你是好人。”
秦佔差点儿一时得意,问怎么个好法,还好话到嘴边忍住了,面不改色的说:“算你还有些良心。”
闵姜西陪笑没说话,心里明镜似的,这半年多的确沾了他很多光,他明里暗里帮了她很多回,哪怕中途有些不愉快的时候,但恩大于过,她记仇,更记恩。
店员敲门进来上菜,满满当当一桌的料理,秦佔说:“没有外人,自己招呼自己,想吃什么随时点。”
闵姜西应声:“那我就不客气了。”
“没人让你客气。”
“我也就嘴上客气一下…”她小声嘀咕。这是两人第一次单独吃饭,密闭的包间,近距离的氛围,按理说应该是闵姜西更难受一点,但是意外的,她没有那么排斥,可能是打从心里排除了秦佔会对她有想法的念
头。
但事实恰恰相反,秦佔就是非奸即盗,而且打从闵姜西出现的那一刻起,心就一直在半山腰悬着,脑子一秒没停,努力找话题聊天,怕她尴尬,又怕自己露馅儿。
吃饭中途,两人不知怎么聊起了深城和汉城过年的习俗,一聊又从现在聊到了小时候,话题不断。
整顿饭吃下来,基本没有尴尬,更谈不上坐立难安,饭后两人一同出门,秦佔随手开了车锁,迈步往驾驶位走,闵姜西道:“你喝酒了,不能开车吧?”
她善意提醒,本以为秦佔会叫代驾,结果他伸手将车钥匙递给她,“你来开。”
闵姜西赶鸭子上架,坐在驾驶席,车上各种部件精致又陌生,它们认识她,她不了解它们,一时间她连动在哪都找不到。秦佔坐在副驾,忽然倾身过来按了个按钮,车子动,他淡定的道:“开吧,开得顺手送给你,撞了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