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上那团乌云又分离出了一小部分,刘怀东彻底没心思跟罗刚废话了。
罗刚听到他提起这茬,不禁想起了那几次得罪了刘怀东,他让自己变成哑巴的经历,于是尽管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但还是悻悻然把嘴闭上缩了缩脖子。
第一次乌云落入下方的人群中,沾上那团乌云的其他人没什么大碍,但所有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却同时捂着肚子表情抽搐起来。
工地是不管晚饭的,他们昨晚吃的都是不一样的,可今天却同时坏了肚子,就是这么巧。
坐在兰博基尼里的刘怀东看出了一点眉目,感觉脑海中那扇大门似乎已经有了要松动的趋势。
第二次乌云落下,没入一台九成新的挖掘机里。
然后那辆德国制造,买来后这才是第三次启动的挖掘机莫名其妙的就坏了,机箱里冒着浓浓的黑烟,直接趴趴在打好的地基里,任由驾驶员怎么操作都一动不动。
全神贯注以望气术观察着乌云的刘怀东,从先后两次的阵法生效中,得到了一些模棱两可的启示。
第三次乌云落下,钻进一间堆满了金属建材的库房里。
然后那间没有屯放任何易燃物,
里面全他妈是金属的仓库莫名其妙就失火了,而且火势刚起来就迅速吞没了整间库房……
短短两个小时不到,连续经历了三次不科学事件后,工地里早就是一片怨声载道。
有的上了年纪的老工人说,这是他们动土的地方不对,触怒神明降下天罚了,还有人说这里以前不干净,估计八成是沾上什么脏东西了……
各种千奇百怪的说法层出不穷,年轻些的工人们虽然表面不以为然,但当老工们提出要跟包工头请假时,他们也跟着一道去了。
这一切罗刚全都看在眼里,内心对刘怀东的崇拜更是无以复加。
现在哪怕刘怀东跪在地上,苦口婆心的告诉他,大哥,我这真不是什么风水术法,真就是个魔术,工地倒霉也全部都是巧合,你要不相信我就从八十八楼跳下去,罗刚都肯定不带相信的。
而这一切突事件的始作俑者,刘怀东则是从头到尾都仰着脑袋,眼神一刻也没离过头顶那片常人看不见的乌云。
中午时罗刚点了两份外卖,自己在旁边大快朵颐的吃着,刘怀东则是叫也不搭理,把饭放在他手上人也不动。
这一看直接就看到了傍晚时分,八点多的花都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道路两旁的路灯都已经打开,大多数人也都在家里吃过晚饭看着电视,享受着短暂的夜生活。
刘怀东仍旧仰着脑袋看着天空,整整一天了他就没怎么动弹过。
靠在座椅上一觉睡醒的罗刚看到姐夫还是这魔怔了的逼样,不禁冒着变哑巴的风险嚎了一嗓子,“我靠,姐夫你特么该不是中邪了吧?”
整整一天时间,目睹天上那团乌云分散落下二十多次的刘怀东,终于如梦初醒的把头低下来,两只手用力揉着早就已经酸的眼睛。
“给我来根烟。”
“哎,抽完这根咱就能回去了呗?”
罗刚如蒙大赦的递了个烟过去,顺带着把打火机也点着递给刘怀东。
刘怀东眨巴眨巴干涩的眼睛,晃悠晃悠迷糊的脑袋,刚把那根烟接过来叼在嘴上,还没来得及点着就突然一愣。
这一愣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新想法了,而是因为他看到朦胧的夜色下,那片本该已经没有人的工地里突然掠过一抹残影。
尽管那人速度很快,但刘怀东还是看清楚了他的几个特征。
身穿黑袍,身高一米六几……
“妈的,总算找到他了!”
“什么事啊姐夫?”罗刚被刘怀东这突如其来的反应给吓了一跳。
刘怀东眯着眼睛盯着车窗外面,目光阴鸷的开口,“让林浩南把茶饼送你的人,现在就在工地里!”
说完这话之后,刘怀东虽然心情有些激动,但脸上却浮现出了几分无奈。
连续用了一天的望气术,哪怕不用照镜子,刘怀东也知道自己背后风门穴的那块黑色毒斑肯定又变大了,而且那股钻心的刺痛,也是困扰了他整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