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振强之前喜欢安静,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个人待在家里琢磨着生意之道,有什么实在难以避免的应酬,也会放在海天一线进行,这也正是他最初打造那所全花都屈一指的私人会所的目的。
所以通常情况下,罗家大院里,也时常都是一派宁静祥和的氛围,下人们在做事的时候,也早就养成了轻手轻脚,不急不躁的习惯。
这个优良传统,即便是罗振强和秦素素夫妇已经出差多日,也总归没败在一对子女手上。
然而今天……却是有个王八犊子,硬生生给这个素来安静的院子里整出了不少动静,而且他一个人整的还嫌不够,还得再拉上两个保镖一起。
“我靠,沙包大的拳头,怎么练的你?”
“这一掌叫什么掌?”
“华夏军体拳,果然名不虚传……”
“啊!疼了疼了这个疼了!”
“……”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哀嚎声在空旷的花园里接连响起,每句台词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是,这些声音都是从刘怀东嘴里出来的。
封印掉那足以支持自己站在修真界金字塔上半部分的凝神期修为后,刘怀东才现,当面对真正的高手时,自己真的什么也不是。
他平常赖以为生的极寿武技,不论是拳法、腿法,还是身法,大多数动作都需要凭借真气或法力的支持才能完成,那是远远超出常人身体极限的动作。
而没了法力的刘怀东,跟张天雷动起手来,就只能用到上初中时那些混混欺负自己的王八拳了,嗯……就是最简单的那种铆足了吃屎的劲,然后盯着对方的脑袋出拳。
实际上这种套路,在一个真正的高手眼里压根就构不成什么威胁,因为张天雷往往只是观察刘怀东的肩部运动,就能事先预判出他接下来出拳的轨迹。
就这样,挨打的游戏足足玩了半个小时,刘怀东身上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地方挂彩了,只是渐渐的,张天雷从一开始的有些心疼不敢下死手,再到有些精疲力竭,都快要没力气挥拳了……
终于,刘怀东最为柔弱的小腹再次挨了张天雷一拳后,两人同时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一个是被打的站不起来,一个是打人打的精疲力尽。
陈安一会儿抻着脑袋看看这个,一会儿探着脖子看看那个,面对这两个躺尸的家伙,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半晌后还是张天雷先从地上爬起来,毕竟只是恢复体力,对他这种早已习惯了透支体力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反倒是刘怀东,肋骨断了三根,两边肩胛骨同时脱臼,右腿脚踝严重扭伤,外加轻微脑震荡……这特么搁一般人身上还真不是轻易能从地上爬起来的状况。
张天雷踉踉跄跄的从地上起来后,有些无奈的走到刘怀东身边,“我说姑爷啊,回头你可千万得跟大小姐说清楚,是你非逼着我老张这么干的哈,这碗饭我吃着各方面都挺满意的,要是回头把饭碗丢了,那可是够糟心
的。”
“放心吧,我会跟小冰解释清楚的,我老婆可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女人。”
刘怀东颇为费劲的回了一句,就为这句台词还吐了二两老血,“不过我说张哥啊……你就不能先关心关心我的情况,再考虑你饭碗的问题么?虽然我是个吃软饭的,但好赖也算你半个老板啊!”
“额……抱歉啊姑爷,一时心急把你给忽略了,你要不要紧啊,不然我先打个120呗?”
“咳咳,别那么麻烦了,我兜里有个针包,你帮我掏出来呗。”
“是这个吗?”张天雷在刘怀东兜里摸索半天,才拿出个巴掌大小的灰褐色布包。
那正是刘怀东的外公行医施针一辈子用的那套银针,自打刘宝林走后,这套银针和宝林轩,便是他留给外孙仅剩的家当。
其实这套银针,刘怀东已经很久没用过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贴身带在身上,作为对那个慈祥的老人唯一的缅怀。
万万没想到,张天雷随便摸索一把,竟然摸出了这套银针。
刘怀东的目光当下不由得陷入追忆当中,盯着那个略显陈旧的针包看了许久,这才有气无力的缓缓开口,“对,你把针包摊开,从左到右数第六根,长一尺二寸的那根银针,麻烦你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