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韩煜对衙役道:“我一个人审他就行了。”
衙役忙答应一声,告退出去了,还把审讯室的门也顺便关上了。
审讯室里,只剩下韩煜和蒋文涛两人,韩煜走到旁边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抬眼扫向蒋文涛,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自从走进审讯室开始,见到审讯室里摆放的那些刑具,带血的鞭子、烧得通红的烙铁、还有带血的匕、竹签子、老虎凳……蒋文涛的双腿忍不住开始打颤,想象着如果被这些刑具招呼到身上,不死也要脱成皮!
“我知道江碧水在哪里。”蒋文涛急着往韩煜走了两步,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
韩煜挑眉,“你怎么会知道?”
蒋文涛被问住了,江碧水是被叛军救走的,他如果知道江碧水在哪里,那不是说他跟叛军也有联系,实际上他根本跟他们没有联系,他只是急于脱罪才找了个说辞。
“我问你怎么知道江碧水在哪里?”韩煜看了蒋文涛一眼,伸手拿起火盆里烧得通红的烙铁,把烙铁手柄捏在手中,像是玩玩具一样随意把玩着。
蒋文涛被他的动作吓坏了,感觉下一瞬烙铁就会落在他的身上,额头上渗出冷汗,脸色变得煞白,抖着唇道:“我,我是猜的。”
“猜的?”韩煜斜眼看他,勾唇淡淡一笑,“如果每个人都跑来跟我说他知道江碧水在哪儿,一追问都说是猜的,没有任何根据,这是逗着我玩儿么?”
蒋文涛被问得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摆手道:“不是不是,我的猜测是有根据的,我以前跟他出去办过事,见过一些人,那些人表面上看起来是商人,但是实际上应该另有身份,我猜测他们一定不简单。”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韩煜问道。
蒋文涛想了一下道:“半年多以前吧,我也只有那一次跟着他去见过,后来就没有再见了。”
“那些人在哪里?”韩煜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深知蒋文涛这个人心比天高又胆小怕事,没有利益可图的事情绝对不做的人,他此时能把江碧水卖了,说的肯定是真话。
蒋文涛看着韩煜,脑子里飞快地想过一些想法,问韩煜道:“我跟你说了,你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我?”
闻言,韩煜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他,身上的气势迫人,强大的威压吓得蒋文涛几乎站立不住,只听得韩煜道:“你要是不说,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说,你最好想清楚,是你自己主动告诉我,还是我让你开口。”
审讯室里,有那么多的刑具,上面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又有多少条人命,想到这些,蒋文涛哪里还敢跟韩煜谈条件,赶紧一丝不落地把知道的都说了。
“给他另外安排一个牢房单独关起来。”韩煜大步走到审讯室门口,叫来衙役吩咐了一句,又转头对站在审讯室里的蒋文涛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等我把人抓到后,自然会禀告皇上,让你将功补过!”
蒋文涛听得这话,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他的选择没有错,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初四皇子江碧水得皇上宠信,他选择跟着江碧水,那也是看江碧水能够登上那个位置,如今江碧水倒了霉,已经成了叛党,他就没有必要再继续维护江碧水了,怎么保得自己一家大小平安才是正经,出卖江碧水也是形势所逼,他没有错!
交代好衙役把蒋文涛带去其他的牢房单独关押,韩煜就一刻也不耽误地离开了牢房,率领大批的人马,赶往蒋文涛所说的那几个地方。
大街上,一大队士兵急匆匆赶往某处,行人见状作鸟兽散,纷纷猜测着哪儿又出了问题。
韩煜带着人马去抄了蒋文涛说的那三个地方,一个饰铺子、一个绸缎庄、一个酒楼,三处都是北宁王在京城建的联络点,抓到了不少人,都是北宁王的手下,但是没有抓到北宁王和江碧水。
不过不要紧,抓到了这些人,就会有线索,顺藤摸瓜,总有抓到北宁王和江碧水的一天。
京城东大街一处隐蔽的宅子里,当北宁王得知他在京中辛辛苦苦花了好几年时间才好不容易建起来的联络点被韩煜抄了之后,气得砸了手中白底青花的茶杯,恨恨地道:“韩煜,好你个韩煜!”
那几个联络点抄了之后,相当于断了他一条胳膊,他要想顺利离开京城,又得重新想办法。
江碧水站在旁边,安抚他道:“韩煜几次三番跟王爷作对,我们要不要想法子除掉他?”
北宁王忽然想到什么,一个厉眼扫过去,“韩煜有没有什么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