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巨魔用钩子一样的手指、巨大的手掌和强劲的臂力，将精灵身上的肉一块一块撕下来。

陪衬着连绵不绝的绝望痛苦哀号，是巨魔们扭曲至极、酣畅淋漓的狂笑声。

雕工华美的盔甲，抵挡不住兽人重武器的一击。

华丽丽的魔法，无法消灭如潮水般用来的敌人。法师们惊恐万分地撕开自己的魔法长袍，好让自己跑得快点。

凯尔萨斯甚至聆听到一个身份高贵的精灵女法师跪求一位陆行鸟骑兵，让他捎带上自己，她甚至愿意为此付出自己的一切。最终却换来一生冷漠自私的嗤笑。

凯尔萨斯没有立即撤走，他鼓动着全身的魔法回路，疯狂地向战场上最密集的地方投掷着超远距离的火球。

作为一个辉月法师，飙起来的威力也相当惊人。

连绵的火球组成一条小型的火带，阻隔了相当一部分兽人的进击。

如果在往时，凯尔萨斯的举动足以为他迎来满堂的掌声。

没有欢呼，没有赞美，被凯尔萨斯所救的精灵居然没有一个敢抬头看自己的王子殿下一眼，通通低头足狂奔。

然而，当一个更为巨大的双头食人魔法师出现，用他丝毫不逊于凯尔萨斯魔法威能的魔法跟凯尔萨斯对射之后，情况急转直下。

这一天，高傲的高等精灵心中，第一次烙印下了双头食人魔法师不可战胜的神话。

更快的施法速度，更高的元素粒子密度，更完美的配合。跟一个双手食人魔法师对打，感觉上跟一个同级的身经百战的法师小队对轰没什么差别。

“殿下！走！”星术师卡波妮娅用自己的火焰魔法分担了凯尔萨斯的负担，从前线赶回来的萨古纳尔男爵用他强大的臂力死命拖走凯尔萨斯。

凯尔萨斯不想走，他想成为断后的那个。

可是一切都完蛋了。

他的军队山崩似的瓦解着。

在远处那片被大火烧焦的黑色的土地上，山岭巨人惨白的石质肢体散布一地，这种精灵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仰望、身躯庞大的守护神，现在匍匐在战场正中央，他们就像沉睡了一样。

沉睡中的山岭巨人，跟一座小山岗没什么两样。

凯尔萨斯知道，它，已经永远地沉睡了。

他认出了这个山岭巨人，在他很年幼的时候，当他正式被父亲宣布为储君的时候，父亲亲自唤醒过这个名为‘小小’的巨人。他还记得小小是多么的温柔，它甚至不愿意惊动在它身上筑巢的鸟雀。要精灵们转移走所有的鸟巢之后，才满心乐意地抬着尚且年幼的他在永歌森林边缘走了一圈。

他还记得，站在小小身上，年幼的自己不可一世的模样。

他告诉自己‘我将成为这片大地的君王，而小小就是我的移动城堡！’，那时候，感觉小小是这么的强大，这么的不可能战胜。

然而，现在的小小，被数头巨大凶残的戈隆，用钢铁覆盖的巨大爪子攻击了无数次之后，终于失去了所有生机与气息，小小不再是强大的元素生物，它回归了大地母亲的本源，重新成为一堆……石头。

山岭巨人小小……

“不——”凯尔萨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