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之后,雷慎晚回自己房间拿了本书,坐在沙上看了没几分钟便睡着了。**南看了眼,从沙上抱起她,把她放到主卧的大床上。
看她一个人在床上孤孤单单的,觉得心里软软的,索性自己也上了床,将她抱进怀里,把空调稍稍调高了些,两人相拥着便睡了整整一下午。
**南有个认知——那便是怀里有她时,他的睡眠会极其的踏实、放松,偶尔也会睡过头,果然。醒来时,他看了下腕表,竟然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分了。
她在怀里动了动,“几点了?”
“八点。”
“啊?我们竟然睡了一下午啊!”她的声音软糯糯的,像只小猫。
“晚餐想吃什么?”
“不想吃,中午吃得好饱。”
“起来我们去操场转转。”
“......不想去。”
“你先走,我随后就来。”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在担心什么。这个时候,他是懊悔的,遗憾的,他终究还是把两人的关系逼到了这种怕见光的境地。
*
操场上,一身短衣裤的雷慎晚在操场上随意地走着,她的身侧,不时地会跑过锻炼的老师或学生,包括她的国贸学教授——言虎。
言教授每次跑过她时,都会冲她打招呼,对她微笑。
健身器材前,雷慎晚在做着锻炼后的身体拉伸,绕操场跑了十圈的言教授不吁不喘地朝健身器材区走来。
操场上的人并不多,雷慎晚在爬梯的这端,言教授在爬梯的另一端。远远望去,这两人就像两个正常的体育锻炼者。大概谁也不会注意,言教授只是象征性地将手搭在爬梯上,眼神却全程都在那只把自己当只猫一般挂在爬梯上的雷慎晚。
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有点儿像特务或是间谍。令雷慎晚感觉既新鲜又刺激。
索性最后操场上锻炼的人都所剩无几了,他们才靠近了一些。
最后回公寓时,依旧是雷慎晚先走,言教授在她即将消失在操场出口处时,才大步流星地向操场出口走去。
电梯在3楼打开时,言虎走了出来,小家伙就斜坐在电梯对面的扶手上,应该是在等他。
“我今天晚上想回家住。”
言某人很快便分析了小丫头这话里所透露出来的边缘含义。
“今天晚上回家住”,那也就是明天有可能不回家住了;“想”,就是表示在和他商量,在征求他的意见。
既然他的小猫都这么的乖巧懂事了,他怎么也得大度体贴一下吧。
“好。”他走上前去,将她抱了下来。
“不过你先来跟我在这边录个指纹。”他拉着她的手,朝他的房间走去,“给你个特权,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想我了,随时过来。包括今天晚上。一会儿如果想我了,你不想过来,给我信息,我过你哪儿也行。但是你得给我开门才行。”
璀璨的水晶灯下,雷慎晚的脸红得秋天枝头成熟了的火晶柿子。
*
雷慎晚收拾了自己的书,对言某人道了晚安,又被某人索了晚安吻后,才被放行回到自己房间。
回到卧室,满室的灯光倾泻而下,雷慎晚却仍觉得有些清冷。
她知道是自己心理在作怪,索性关了灯便直接上了二楼。
简单的冲洗之后,回到床上,竟现手机里躺了好几条信息,全是来自一个人,还全是语音。
“小猫,我要洗澡了,你在干嘛呢?”
“小猫,我已经洗完澡了,没事儿干。有点儿想你了。”
“小猫,万一我想你想得狂时,控制不住自己去对门用爪子挠你的门时,你别害怕,那不是猫,也不是狗,那是我。”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中间还带着笑意,她一遍一遍地按了外放播放着。
她在用语音回复还是用文字回复中纠结了好久,最后选择了文字回复。用手机编辑了好多回复语,最后都被删掉了,索性最后只回了8个字,“隔壁老言,好好睡觉。”
“想你。睡不着。”
她有些无语,只给他了个小兔子乖乖的表情。其实她也睡不着,下午睡了那么久。
“要不你过来吧!我就只想抱抱你。”
她才不信他,晚上的他,信誉度太低。
“小猫......”
“小猫......”
他像念经的和尚一般,来一条条轻唤她的语音,听得人真是......
“哎呀,我忘了,楼梯里是有监控的。”她突然找到一个借口。
“放心吧,我已经用一幅楼梯里的场景画儿盖了***的位置。你要过来了吗?要不我到门口来接你?”
这......,她说什么了吗?这人是不是想象力太丰富?
“言大哥,我要睡着了。晚安。”
“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害得老人家孤枕难眠,相思成灾。”
“......”
“好了,小家伙,晚安。”
“......”
“做个好梦,梦里有我。”
雷慎晚反复地在手机上听着每条留言,她知道,这些留言,她不能留下的,明天早上第一件事儿,这些与他的所有对话她就得删掉。
*
周一的一大早,雷慎晚被闹铃叫醒。
早上的第一节课便是国贸课,虽说有唐潇替她抢座位,但她还是得早去一点儿的。昨晚半宿的睡不着,这刚眯过去,就觉得闹钟响了,这会儿困得像条狗。
在床上多眯了会儿,没想到竟然超时了,只能以最快速度来洗漱,就这到餐厅也只能带份早餐走了。
抓起书袋匆匆跑下楼去,就听到入户门门铃在响,打开门,果然是他。
“早餐我带上来了,过来吃。”
“好像有点儿来不及了。”
他诧异地看了腕表,“......来不及了?”
“你是不知道,你的课现在是一座难求,那些女生们现在是越来越拼了,唐潇这个占座小达人都慢慢地徒有虚名了。”
“嗯?”
“你不知道么?女生们现在称呼你可都是‘我家老公’呢。哎,你干嘛把醋汁移走?”
“我看你就不用沾汁了。”言某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因为你呀,是自带醋汁体。”
“是是是!我对此醋意很大,言大爷,你满意了吧?快给我蘸汁,否则我就得迟到了。”
看着小家伙就那么蘸了汁,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句,便着急要跑的样子,他快速地将手边的煎饺打包放进盒子,她前脚刚进电梯,他便单手挡住了电梯将要合上的门,将打包的盒子塞进她手中。
看着被塞进手里的盒子,雷慎晚低头笑了,心情突然像这初秋的早晨一般,阳光明媚、云高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