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孩子在睡觉,他的声音也比较小,白安安不理他。
他也知道是自己过分了,她向来挺高傲的,这次却在他手里吃了大亏,他更是觉得自己有些渣,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欺负她。他只是想看看她还在乎自己的样子,哪怕讨厌,也要来点儿情绪。
刚才,她哭的样子,还是挺招人的。
就在他想要放弃时,门开了,白安安红着眼睛走出来,秦轩上前:“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白安安套了件外套,穿得一身的休闲,衣服更是高领挡住了脖子。
她轻声说:“我出去一下,你看着秦时秦月。”
她冷静得不像话,秦轩捉住她,“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买药。”她冷淡地说:“你不会想要第三个孩子吧?”
秦轩本能地说:“有了就生下来。”
“我不是你的生育机器。”白安安冷冷地开口。
秦轩刺痛一下,盯着她。
白安安情绪有些不好,推开他就要出门,秦轩拉住她,声音沙哑:“我去吧。”
说完把她拖了回来,又静静地看着她半响,开口:“我去换衣服。
白安安没有反对,静静地看着他。
秦轩本来有些情动的心思又冷下来了,刚才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一厢情愿的事情,怪没有意思的。
他走出来,看着白安安,她靠在沙上休息,沙那儿已经收拾过了。
他的眸子一暗,拿了车钥匙:“我一会儿就回来。”
白安安没有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秦轩下楼,上了车坐着抽了几支烟细细地回味了一会儿——
他和她许久没有当夫妻了,虽然只是他一个人的意思,但总是生过了。
她气他也是情理之中。
他开着车子,有些抗拒她吃那药,所以车子开着转了好几圈才买了药,拿回来时已经是夜里一点,白安安趴在那里像是睡着了。
秦轩打开门,见着她趴着的样子,蓦地想起他们还是夫妻时,她偶尔也会这样趴在沙上等他回家,而他身上或多或少地带了些香水味,他以为只要不出格就没有事,现在想来她是真的很在乎吧!
他很想知道,那段婚姻对于她来说,是不是只有不开心。
但是,却问不出口,怕她的回答戳心窝子。
秦轩走到沙前面,蹲下来身体,声音也是轻轻的:“安安。”
白安安缓缓睁开眼,看着他,半响像是想起来什么神情略有些防备地挪了挪,他眼里一痛:“我帮你倒杯水。”
说着起身去帮她倒了一杯水,坐在她身边,在她吃药时他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没有打算把孩子留下?”
白安安看他一眼,声音嘶哑:“你想多了。”
秦轩捉住她的手:“别的,我暂时不逼你。”
白安安挣开了,虚弱地靠在沙背上,闭了眼:‘如果我早知道你会这样做,我不会让你留下,以后……秦轩,你不可以留在这里过夜了。’
“怕了?”他凑过来,低喃:“刚才你不也挺高兴的?”
她和他离婚后,就是一个人,他挺确定的。
心中,也有些可惜,刚才不应该那样就随便放过她的。
白安安仍是闭眼:“不是为了秦时秦月,我准告死你,让你把牢底坐穿了。”
秦轩哑声开口:“你舍得?”
‘舍得。’她肯定地说。
他就低低地笑起来,面孔埋在她的肩头,“那下次你告我好了,我不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白安安气死了,伸手就扇了过去。
手被他捉住,他盯着她,很慢地说:“安安,我不逼你,至少在你愿意之前我不会再这样了。”
他也不想她一直吃药,再说她不愿意那又有什么意思?只是他一个人高兴罢了。
白安安伸脚踹了他一下,“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秦轩低笑,起身:“行,那我先走了。”
她不想看见他,他也是能理解的,她说没有把他送牢里他也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他确实是行径太恶劣了,算是强迫吧。
秦轩整了下衣服,又去看了看孩子,才说:“那我下周再过来。”
他顿了一下:“你可以完全放心,我不会再强迫你。”
白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坐着。
等他要打开门离开时,她才低语:“秦轩!”
他的身体僵住,转身:“还有事?”
白安安仰着头看着他,轻声开口:“你无非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和你离婚,你猜得没有错,是失望,失望透了。”
她的眸子平静无波:“我以为婚姻是互相包容的,所以我愿意包容你,而且我比你年长两岁,我以为你不喜欢的事情我不做,我好好地做好妻子的本分,我们的婚姻就会和谐,你会珍惜的,但是你没有!一个孩子我已经很吃力,又有了秦月,那些等你回家的日子,我觉得度日如年,我怀着一个孩子带着一个孩子时,我总会想我的丈夫在外面风流,怀里坐着一个比我年轻比我好看的女孩子,我为了婚姻改变了那么多,却是没有一点用得的,所以生下了秦月我就觉得要减负,至少不会再为你伤心流泪了。”
秦轩怔住。
虽然他已经想明白是这样的原因,可是他没有想过她会是这样的伤心难过。
白安安勉强地笑了一下:“秦轩,我确实是失望了,不想再来一次了。”
秦轩转回去,蹲在她面前,轻声说:“我和那些女人没有生什么,就只是大家在一起应酬。”
或许偶尔那些女人会留点儿香水味,或者是口红印在他的衬衫上,但是这些她都会明白的,应酬就是这样的,那样的场面她不会没有看见过。
白安安垂眸:“秦轩,你不是喜欢那样的场合,你只是因为觉得结婚了,这种事情我不会管,所以也不在乎,是不是?”
秦轩窒住了。
白安安笑了笑,“看,就是这样子的,我不是没有和你说过我在乎,但是你心里的底线和我不一样,所以咱们过不到一处去。”
她从一个女强人,变成家庭主妇,他觉得是天经地义的。
天下间,又哪里有这样的道理?白安安想离开他,前前后后想了两年吧,后来的生活其实就不太如意了,只是秦轩不太在意,但她是十分不满了。
秦轩仰头看她,她很平静。
十分地平静,像是说着一件无足轻重的往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