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
岳缘直接给出了答案。
“龙?”
“龙!”
重复的问话,重复的肯定。
秦王政听后不由的低下了头陷入了沉思,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却莫名的升腾起了一种名为开心,名为喜闻乐见的情绪。若是其他神兽,秦王政还不会如此,但那是龙。
岳缘也保持了安静,没有开口。
一时间,整个大地再度陷入了寂静,只有两人之间长凳上的小火炉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那几乎被煮开了的酒,以及那彻底弥漫了整个大殿的酒香。
“那东皇也在求长生吗?”
半晌,秦王政打破了这寂静的气氛,开口问道。只是他道出的问题却与神兽丝毫无关,反而是询问起了岳缘的心思来。从某方面来说,这是一句诛心的问话。
目光瞥了秦王政一眼。岳缘淡漠无比的说道:“若不是被神兽所伤,这一次飞升的就是我了。”
一句回答,便已经湮灭了秦王政的这句诛心之语。
这话话里很是清楚的提醒了秦王政一个根本的问题。
那便是阴阳家的来源。
作为帝国的王,秦王政也了解百家的问题。阴阳家乃是出自道家。是从其中分裂出来的。而且,秦王政同样清楚眼下的道家更是分裂成了天人二宗。
而且那份出自东皇的功法,秦王政也了解过,那是道家的功法。
回想起那生在燕国蓟都的飞升之景,再结合阴阳家亦去了那里。秦王政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不少的东西。在听听刚刚的话,秦王政觉得他看到了那隐藏在东皇最心底的恼怒。
想来那飞升之人也只怕是道家隐藏之人吧。
不过秦王政倒是很理解的没有去提那个飞升之人。
同样。
秦王政十分清楚想要达到飞升成仙长生的人,其资质定是高绝之人。而他嬴政却从不觉得他自己在资质上足以媲美这样的人物,更不用说跟眼前的人相比。哪怕是有着道家功法,他一个帝王也没有时间,没有精力练到那个程度。而且,即便是成功了,那么他的帝国该怎么办?
除非是整个帝国飞升。
所以这一条,乃是绝路。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
神兽。
只是这神州大地,何处才有神兽?
秦王政不知道。帝国上下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可是眼下却是有一个人绝对知道。可是,对秦王政来说,即便是寻到了神兽,但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谁去对付它?
见了东皇展现出来的伤势,秦王政可不觉得那神兽会是多么的可爱。从其身上求得长生,其难度恐怕不会比单纯的修炼到飞升差到哪里去。
需要有人去对付。
遍观天下,有谁有这个能耐?
想到这里,秦王政的目光再度定格在了岳缘脸上的黑色面具上,久久不动。
“……”
岳缘察觉到了秦王政眼光。没有出声,只是默不言语的迎着对方的目光,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深情对视着。
好半晌。
秦王政才随意的说道:“可即便是神兽,想要从其身上取得长生。只怕也会有着极端的困难吧?神兽神兽,它不是神,有着兽字。”说到这里,秦王政的目光落在了岳缘那套着手套的右手上,其含义不言而喻。
秦王政可不想自己变成这副见不得人的模样。
可是让秦王政诧异的是东皇并没有回答,反而是保持了沉默。秦王政心中先是一怒。随即这股怒气又消散了开来,目光下移,再度停在了东皇那一身笼罩全身的黑色衣袍上。
显然。
东皇也没有寻到解决的办法。
他的那句话乃是一句废话,使得东皇会心有不忿的废话。
想到这里,秦王政倒也不在说这个,而是拿起那已经被蒸腾的没有了多少酒味的酒壶为彼此两人各倒了樽酒,示意了下后,这便端起酒樽仰头灌了下去,随口道:“东皇阁下,让寡人听了个好故事。哈哈……”
“这确实是一个好故事。”
而岳缘则是笑着回了一句,端起酒樽浅饮了一口。
就这样。
两人有着各自心思,试探彼此野心的谈话就这么结束。
大殿。
目送着东皇离开的背影,秦王政的面色阴沉了下来,整个人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陷入了沉思。
外面……
走出咸阳宫的岳缘面具下的那张脸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一丝笑意。
因为他知道秦王政动心了。
唯一还差的是一个契机,一个能让对方下定决心的契机。
而他岳缘未来更不能以这种姿态与模样去见莫愁,他有些担心对方还认不是认识他这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