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义侯看着女儿平静的神情,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宋成暄:“那位宋大人。”他心中一直疑惑,宋成暄到底与魏王有没有关系。
徐清欢道:“从现在开始,女儿不会再私下里与他见面了,除非我们能够平稳度过这一关。”
安义侯惊讶:“你是说……他……”
徐清欢神情平静:“无论他是不是,想必父亲都不会想再将外人牵扯进来,万一他真的与魏王府有关,父亲岂非要更加内疚,”说到这里她长出一口气,“再说……他是魏王府的人,也不会在关键时刻冒着危险帮我们,我们也不必自取其辱。”
安义侯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
徐清欢想了想道:“女儿只想问,当年……面对魏王府巨变,父亲有没有做什么有违道义的事。”
安义侯目光一瞬间定住:“自然没有。”
徐清欢心中松了口气,她相信当年的事必有内情,自然父亲也没有选择与魏王府一同赴难,否则她也不会站在这里。
徐清欢站起身向安义侯走了两步:“父亲,如果我们的猜测都是真的,有一天戳破这层纸,您想好要怎么面对他了吗?”
安义侯嗓子紧,心跳如鼓,胸口却好像又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明明有许多话要说,却说不出来。
“为多年的事做解释。”
“还是向他道歉,希望他能谅解。”
“或许父亲还想过,如果有魏王府的后人在,就助他报仇雪恨,即便搭上全族人的性命。”
“女儿想说的是,无论父亲怎么做,一切都不可能恢复如初,魏王爷不在了,当年的事已经生,面对那么多条人命,我们不可能一笑泯恩仇。
十几年前您已经做了选择。
而因为这个选择,您也得到了许多,长辈床前侍奉,儿女承欢膝下,得到这些之后,您不可能还要求在有生之年得到别人的谅解。
那样对别人也是苛求。
既然如此,就向前看,守着自己心中最后的底线,但求一切无愧于心,能做的我们都做了,不能做的就交给时间,是非对错坦然接受,这也本就是我们应得的。”
这就是选择。
就像前世她选择了李煦,即便最终现自己所托非人,却也在最后一刻笑着面对。
因为这是她应得的。
对要承受,错也要承受。
看着女儿从书房里走出去,安义侯眼睛有些潮湿,女儿并非他看起来那么的柔弱,也许从心底里,比他还要刚强。
……
宋成暄一早穿好官服去往刑部,安静的早晨,仿佛没有任何事要生,到了刑部下马,宋成暄向周围看去,她果然没有派任何人过来。
这是要跟他彻底断绝往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