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蓉晓与人私通折损的是简王府的脸面,不光谢云急着处置这件事,其他人也有这样的心思。
“不是,”杨婆子微微抬起眼睛,“我做稳婆多年,是被人所害还是自己滑胎,我不能说十分有把握,但也能看得八九不离十,她这胎本就弱,即便每日吃保胎药,只怕也很难将孩子保住。”
杨婆子接着道:“简王妃为蓉姨娘请了郎中看脉,郎中也说保不得了,那蓉姨娘执拗的很,跪下来求简王妃救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说将来必定给简王府报答。”
杨婆子摇摇头:“在我们看来这位蓉姨娘是完全疯癫了,简王府知晓真相她与孩子一个都活不成,还提什么报答,她哪里来的依仗。
如果怀的是坏胎,为了母亲的身子,一般郎中都会下药让那没成型的孩子彻底落下,可蓉姨娘说什么都不肯答应,不但不肯吃落胎药,还求王妃给她保胎药,几碗药下去,她的血不但没有止住,肚子疼的反而更加厉害,这样过了两日,整个人突然热得像块火炭。
王妃命我再去查验蓉姨娘的情形,我听她迷迷糊糊与肚子里的孩子呢喃,说什么:你知道他有多盼着,只要你好端端的,日后……定然备受宠爱,什么都会是你的,你可知道,你将来得到的是什么。”
徐清欢垂目思量,蓉晓这话听起来的确怪异,如果那孩子的父亲是谢云,谢云不过是为白龙王做事,他能给蓉晓和孩子什么?恐怕连正经的身份都没有,何谈备受宠爱。
杨婆子道:“你觉得也很奇怪吧……后来听说她疯了,可见在那时候她就已经神志不清。”
徐清欢道:“接下来又生了什么?”
杨婆子仔细想了想:“有一天夜里,蓉姨娘身边的人急着唤我过去,我就看到蓉姨娘捧着一团血糊糊的东西坐在那里愣,鲜血湿透了被褥,显然那坏胎还是掉了,可就因为拖得时间太长,伤及胞宫,郎中也说以后恐怕很难再生产。”
徐清欢接着问:“那时候蓉晓什么模样?”
杨婆子道:“蓉姨娘哭了一阵子,就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后来听说夜里跑了出去,再回来就疯的厉害,往后的事用不着我,我也就不知道了。”
徐清欢点了点头,不再与杨婆子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开。
杨婆子却急起来:“你……你就这样走了?”
徐清欢停下脚步:“是啊,我们事先不是已经说好了……接下来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杨婆子吞咽一口:“我没杀过人。”
“可你是白龙王的人,白龙王如今攻打大周,你们也受命前来……如果计谋得逞,不知会死多少大周百姓,虽然侥幸未成功,但做过的选择无法改变。”
徐清欢走出去,府衙的人刚好进了门。
时间恰恰好。
“妹妹,”徐青安一路跟着道,“方才你说的话,我还是没明白,五娘不是死了吗?为何你还问五娘在哪里?”
常娘子在一旁道:“人死了还有什么留下来?”
“尸身,”徐青安下意识地道,“你是问五娘的尸身在哪里?”那自然是埋了,还能在哪里?
徐清欢目光落在徐青安肚腹上:“当年他们没有吃的,如何能活下来?有些事哥哥还是不要再追问的好。”
徐青安瞪大了眼睛,立即感觉到一阵恶心,怪不得那老婆子害怕妹妹说出实情。
几个人走出了院子,徐清欢上了马车。
“徐大小姐,”外面传来一声叫喊,“我能不能与大小姐说句话。”
徐清欢撩开帘子,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王玉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