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纨看着徐大小姐冷笑,没有了娘家的庇护,光靠安义侯世子爷能撑起整个侯府?
“我真不明白,”苏纨道,“有这样的时间查我的案子,怎么不知道为安义侯谋算一下,如果你多费些心力在自己家中,或许安义侯也不会死,我是要赞叹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呢,还是……你根本也是个傻子。”
苏纨说完呵呵笑起来:“到头来你又有什么好下场?值得吗?”他说着,仿佛已经看到徐清欢的死状。
与他们作对的人早晚会死,别说一个小小的女子。
徐清欢摇摇头:“不是你这样算的,或许我父亲已经阵亡,”说到这里她紧紧地攥住帕子,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但我想,他至少很安心,许多人、许多事无法用利益和金钱去做衡量。”
徐清欢说完话,华阳长公主吩咐韩勋:“将苏纨关押,记住此案没有审结之前不可让他死了,只有大周律法才能惩戒他。”
韩勋应了一声。
等到苏纨被押下去,徐清欢上前搀扶华阳长公主,华阳长公主表面看着冷漠淡定,整个身体却在微微地抖。
“我没事,”华阳长公主道,“你快去打听一下安义侯的情形。”
说完这些华阳长公主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
旁边的管事妈妈急忙上前搀扶:“长公主,您好几日没有合眼了,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如今一切已经清楚,您也该保重身子。”
华阳长公主强撑精神向徐清欢摆手:“不用担心我,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以后都会慢慢好起来。”
徐清欢点点头,没有了苏纨的算计,剩下就看华阳长公主自己的了。
管事将华阳长公主扶进屋,徐清欢就带着人走出院子。
“徐大小姐,”王玉臣上前道,“您是要去问侯爷的消息吧?此处一直到江边有我王家的船,您坐船前去会更方便些,可惜我现在不能跟着你们前去。”
王玉臣说完,看了看身边的衙差:“我要去衙门里说明情形,配合衙门将一切查清楚,这样我和王家才能彻底脱离嫌疑,否则在这样的时候会给衙门添乱……”
徐清欢点点头。
王玉臣还要说些什么安慰徐清欢,却只觉得身边有人挤过来,他再看过去,就瞧见了徐青安那张大脸。
徐青安怒目相对,将徐清欢牢牢地挡在了身后。
要不是王二带着他四处跑,他怎么会前后失守让宋某钻了空子,现在这样的时候王二还有脸凑过来,要不是现在没有心情,他早就拎着王二胳膊将这登徒子摔出去。
“徐兄,”王玉臣向徐青安弯腰行礼,“你们要多保重。”
王玉臣说着向后退去。
“走吧,哥哥。”徐清欢喊了一声,先一步上了马车。
王玉臣一直看着徐家马车消失在视野之中。
……
马车外一片安静,没有徐青安和张真人斗嘴的声音,气氛十分的压抑,就连凤雏都不再吃东西,而是攥紧帕子紧张地坐在那里。
“妹妹,你说父亲真得……”徐青安的声音沙哑,因为焦急眼角已经湿润。
徐清欢不知道该跟哥哥说些什么,那苏纨是从海上来到江阴的,应该知晓海上的情形,而且父亲出征之后,也没有送回任何的消息,加上这两日她一直心神不宁……
“等到了,我们就知道了。”
好半天徐青安才说出几个字:“消息也不一定都是真的,反正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老头子走的时候威风凛凛,也得打个胜仗回来,否则我会笑话他一辈子。”
……
常州总兵奔波了一整天,终于逃回了主帅大船。
“来人,备水……”他先要卸了甲胄,再将身上的汗擦一擦,冷静下来也许就能想到对策。
没有听到护卫的声音,常州总兵微微皱起眉头,但是来不及想其他,他已经走进了船舱之中。
奇怪的是兵士也没有立即上前服侍,常州总兵刚要作,却现主帅位子上坐着一个人,谁敢越俎代庖代替他坐在那里。
“是谁。”常州总兵立即开口。
那人转过头来,看向常州总兵,竟然是薛沉。
“总兵大人,”薛沉淡淡地道,“您这是从哪里回来?”
常州总兵立即瞪大眼睛:“薛沉,你怎敢坐在主帅位上,这里是常州而非泉州,你就不怕本官治你僭越之罪。”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薛沉道,“你方才去哪里了?”
“我自然去营救驸马爷,”常州总兵挺直脊背,“好在我去的及时,驸马爷才能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