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大太太不肯将话说的更清楚。
崔颢怔怔地看向闫家大宅:“有什么能比家中小姐的性命更重要吗?”
闫大太太脸上浮起一丝苦笑,她望着崔颢:“那郑家呢?郑家可认下了你?如今证据确凿,他们却仍旧不肯承认你的身份,你一个男子尚如此,更何况我们这些妇人。
在有些事面前,人的性命不值一提,如果郑家和闫家但凡有一个肯放过你们,也不至于会如此,在闫家人心中,他们更希望四丫头已经死了。”
崔颢的手紧紧地攥着。
“不过我不能就这样看着,”闫大太太道,“虽说我还有瞻哥,可四丫头也是我的孩子,就算拼尽最后的力气,我也得救她。”
崔颢显然没料到闫大太太会如此,激动地向闫大太太拜下去:“大太太对我们恩重如山……”
“别说这话,”闫大太太柔声道,“其实我开始并不愿意四丫头跟着你,毕竟你的身世太过复杂,又远在北疆苦寒之地任职,四丫头与你在一起,闫家长辈也不会答应,可拗不过那孩子的心思,现在你这般……我倒是觉得四丫头算是托付对了人。
她的生机也全都系在你一人身上,也只有你最为关心她,换做旁人在这里,我也不会说出全部实情,这就是为何我要避开徐大小姐,唤你到一旁说话。”
崔颢听到这里道:“您是觉得徐大小姐不可信吗?”
闫大太太摇摇头:“徐大小姐人很好,她在常州也做了不少的事,帮了许多人,可她为的是查案,与我们的目的不一样。”
“有何不同?”崔颢道,“只要能抓到那些人就能救出四小姐。”
闫大太太叹息:“你也是军中武将,难道不知晓人命在政局面前也如草芥吗?闫家的秘密对于朝廷十分重要,弄不好可以在京中闹出一场风波,虽然不似倭人来袭这般明刀明枪,带来的动荡也不会比一场战事来的弱些。”
崔颢惊在那里:“到底是什么事。”
闫大太太谨慎地向四周看去:“你要答应我,不会与旁人提起,否则不光会害了四丫头,还会害死瞻哥,那样的话我就算死也闭不上眼睛。”
崔颢道:“大太太,我答应你,我只想救回四小姐,别的事早就与我无关了,我以我的性命起誓,大太太待我们如此,我崔颢绝不会忘恩负义。”
“傻孩子,”闫大太太欣慰地道,“你答应就好了,何必这么重的誓,那我们就为了四丫头搏这一次。”
说完,闫大太太带着崔颢走向角落里,确定不会被人偷听,闫大太太才道:“我也是才知晓这桩事,如果早知闫家这个秘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嫁过来,”她抿了抿嘴唇,“闫家是前朝遗民,手中还握着大夏皇族的宝物,那些东西都是留着准备做复国之用,绑走四丫头的人就是要这些东西。
那人知晓我们家老爷不会拿这些东西来换,给老爷送信只是说,要想四丫头完好无损地回来,就给他们一笔财物。
我正心中焦急,就又有人送了一封信函给我。”
闫大太太说着从袖子里将信函拿出来递给崔颢:“你瞧一瞧就明白了。”
崔颢急忙将信打开,上面只写了四个字:闫家珍宝。
而这正是闫四小姐的字迹。
崔颢将信函死死地握在手中:“那送信的人呢?”
“已经走了,”闫大太太道,“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拿到东西,他们会告知我们去哪里换回四丫头,不过这也可能会是一个圈套,贸然前去可能也会遭他们毒手,而且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就是因为涉及前朝之事,怕大周朝廷知晓。
也就是说,出任何差错都与他们无关,可你……就难逃干系。”
“我不怕,”崔颢道,“四小姐为我如此,我畏畏尾如何对得起她,只是我思虑不周,还需大太太指点。”
闫大太太道:“今天晚上他们就会去取东西,你要跟紧了,见到东西只要抢到手中,你放心他们丢了物件儿也不敢声张,因为那都是见不得人的,但是你要记住一点,看准时机不要手下留情,因为我家老爷身边带着的护院,都绝非善类,一旦让他们占了上风,你就没有还手之力,那四丫头也就绝了生路。”
崔颢坚定地道:“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