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当众向浮屠相便溺,捣毁,狂笑不止。”
“他好口才,竟说服了一众的徐州游侠,大肆的杀害僧人,捣毁庙宇,极为残暴,这事愈演愈烈,最终才使天子大怒,派人捉拿,这人逃来逃去,竟无法抓捕...吾等前往,在各地盘查,几经搜捕,才抓住了他...”,司马懿说着,脸上还是有些疲倦,可以看得出来,抓捕之事并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
满宠冷哼了一声,说道:“无知贼子罢了。”
这话周瑜就有些不爱听了,周瑜说道:“此人大才,而笮融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如何能说他是贼子呢?我觉得,廷尉应该释放了他,让他来东宫,协助殿下!!”,满宠大怒,说道:“他是何官身,能擅杀人?笮融便是恶人,也当吾等处置,与他何干??他杀人,便是犯了大罪!”
“是啊,笮融之罪,君当处置,笮融为恶这么多年,也不见满君言语一声,如何他已经死了,满君想要处置他了??怎么,要不将他的尸挖出来,满君再来一次审判,好让天下人得知,满君是何等的正直?!”周瑜冷笑着说道,眼看两个人要打起来,还是诸葛亮连忙开口,让两个人都冷静下来。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会如实的上奏天子!”满宠说着,转身离去。
周瑜看着他,冷哼了一声,说道:“沽名钓誉之徒。”
刘獒有些尴尬,这两个人,他都很看重,也不知该如何劝说,还是司马懿说道:“殿下,此人大才,殿下可以去看看他,他如今应该被关在廷尉大牢,我带殿下去看看如何,殿下只要与此人交谈片刻,就能知道此人的不凡之处!”,司马懿如此说着,连诸葛亮心里都对此人有了些好奇。
更别提是刘獒了,刘獒瞪大了双眼,问道:“此人当真如此了得?”
“是。”
司马懿点着头。
刘獒有些意动,却又不肯定阿父对此人的态度,若是自己冒然去见,会不会使得阿父不悦呢,他正想着呢,一旁的诸葛亮笑着说道:“殿下,无碍,一同去看看罢,趁着满君不在,若是稍后他又回来了,只怕殿下是去不成的...”,听到诸葛亮这么说,刘獒就干脆的答应了,带着东宫群臣,就朝着廷尉走去。
刚刚走到一半,就看到了袁尚,袁尚领着几个士卒,正朝着东宫走来,迎面看到刘獒,他也是很吃惊,连忙前来拜见,刘獒扶起他,说道:“显甫啊,这些日子,劳烦你了...”,袁尚摇着头,说道:“无碍,殿下,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廷尉,去见那个贼人。”
“啊!”袁尚大吃一惊,连忙摇着头,说道:“殿下还是不要去了,这厮简直就是个疯子,一路上,他都在说着大逆不道的言语,他说大汉没有天命,是太祖有精兵良将,才能....”,袁尚已经不敢继续说了,连忙闭上了嘴巴,刘獒听闻,笑了笑,说道:“此人如此痛恨我公羊麽?”
公羊在大汉最为核心的自然是天命之说,公羊儒学认为,国家的变化,一切都是天命,在经历过王莽之后,公羊遭受到巨大的打击,又对天命说进行了改进,其中最为厉害的就是何休了,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出现,他直接将天命安放在了大汉天子的身上,言之亲,周,商等都是没有天命在身,才会有国家覆灭,德不配位。
只有我大汉的天子,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故而能做的如此久的天子,一统天下,无人不从,商周都是管理不了地方,如何能算是有天命呢?何休直接剥夺了天命说的根本,天道有变,有德者居之的说法,直接将这说法改成了天道不变,刘家人居之,其他人,哪怕是夺取了江山,也不会长远,定会遭受到上天的惩罚!
何休的这新理论,一直在大汉内盛行,如今官学里幼童们所学习的,就是何休所修改的后公羊春秋。
这人的言语,显然就是对公羊的宣战,是对整个大汉的挑战,否认大汉的天命,这是多大的罪行啊!
不过,刘獒却没有恼怒,反而是更想要看看此人了,他不理会袁尚的反对,领着众人,前往廷尉,到达廷尉的时候,廷尉的士卒们都吓坏了,连忙禀告,奈何,廷尉并不在府中,其余官吏也不敢阻拦太子,只能带着众人去见这位狂生,刚刚走到了大牢门口,刘獒就听到有人在牢狱内放声高歌。
“大道虽遗,见几者寡,任意无非,适物无可!”
“古来绕绕,委曲如琐,百虐何为,至要在我!”
“寄愁天上,埋忧地下,叛散五经,灭弃风雅!”
“百家杂碎,请用从火,抗志山西,游心海左!”
“元气为舟,微风为舵,敖翔大清,纵意容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