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调兵调兵,我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能杀出皇城。”
刘副主事气得鼻子冒烟,尖利的声音宛若枭啼。
许易冷道,“调兵作何?助乌程侯谋反不成!”
此话一出,刘副主事气势陡然一滞,“小贼,死到临头,休要血口喷人。”
许易朗声道,“前些日子,我无意间撞破了乌程侯的某个秘密,先是我堂堂副十户,被调到这净夜司来看夜香桶,后有你大张旗鼓配合乌程侯公子来拿我,嘿嘿,堂堂皇城禁卫,成了乌程侯的爪牙,捕杀大越朝廷命官,其中用心,昭然若揭。”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许易信口胡说,却搅得刘副主事,萧浮沉心如乱麻。
但因许易抓住了关键,正牌命官皆和勋贵不对付,大内律堂不得结交外官,更遑论勋贵。
虽说此番萧浮沉等人光明正大,打着公务的旗号,完全无可指摘之处。
岂料许易愣是鸡蛋里挑骨头,无中生有,愣是弄出了天大的禁忌。
许易不同官场,却晓大势,知晓如今朝中,文官对勋贵的态度,更知晓皇室对外臣内臣交往的忌讳。
有此两点,便足够了。
刘副主事一阵阵头脑晕,指着许易,半晌说不出话来。
倒是萧浮沉颇有定力,怒喝道,“没听见主事大人的命令么,再调一队人马,务必擒下此獠。”
事已至此,哪怕是遭受反噬,也必须将许易擒下,否则若是退缩,岂非不打自招。
刘副主事也回过味来,大手一挥,“拿下,给我拿下!”
就在此时,一声断喝传来,“住手!”
伴随着喝声,一位雄壮大汉阔步入内,浅绯色官袍,几乎要束缚不住他那雄阔的身躯,身后两名金甲禁卫,亦步亦趋,更衬得他英武不凡。
刘副主事面色一变,冷道,“陆统领,来的正好,此间有凶獠,不服王法,还请陆统领代为拿下。”肥圆的指头,直戳向许易。”
雄壮大汉却不理会刘副主事,双眸射出寒星,刺向萧浮沉,“萧浮沉,今日你可当值?”
刷的一下,萧浮沉脸色变了,转而堆出笑脸,“陆统领,家父嘱咐我……”
“萧浮沉,今日可是你当值?”
雄壮大汉又问一遍,声音冷得像从冰底刨出来一般。
萧浮沉眉峰一跳,沉声道,“是某当值,不过我受律堂之邀,前来围捕犯官。”
“律堂可管得我神策卫?你弄不清自己在何处听差?”雄壮大汉剑眉猛地扬起,好似随时都要下劈的宝剑。
萧浮沉竟被盯得不敢抬头,强自辩道,“宫中有事,我尽责而已,不知何错之有。”
“神策卫护卫主皇城,何时,轮着你来操这偏殿的心?死鸭子嘴硬,左右于我拿下!”
雄壮大汉眼睑之上的两柄宝剑,终于砍了下来。
左右两名金甲禁卫,身形一晃,一左一右,拿住了萧浮沉。
狂傲的萧少侯爷冷冷盯着雄壮大汉,冷道,“我明白了,陆统领,你是诚心要我难堪,别忘了我爹……”
“住嘴!”
雄壮大汉断喝道,“当值旷工,明知故犯,罪加一等,狡言强辩,再加一等,左右,赏他二十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