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月停下来,眨眨眼,老板真好。
她重新归于沙,默默做一只咀嚼食物的松鼠。
……
剧组杂务基本处理完毕,除了偶尔有好奇的村民不惜大费周折的跑几里地看“京城过来拍电影的”之外,一切氛围都很是不错。
桑葚、枇杷、香瓜。
演员,剧本,导演。
桐庐的四月份很是宜人,偶尔热了甚至能去湖里游个泳,这里可比别墅的泳池要大的多,当然,鱼也更多。
甘敬一边享受着如同度假般的环境,一边指点服装道具修改一些细节,他还现,陈若清的积极性莫名提高不少。
如果说以前是八十八分,现在已经九十五了。
要不怎么说是影后呢,这份调整自己的能力就是高,或者,优秀的演员碰撞到一起就是会擦出更耀眼的火花?
“陈若清,你的形象很重要,我们在戏里不强调突出年代,只让观众有那么一个感觉就好,不用说今天是1992年、1993年之类的。”
“郑恬,你把她头换个型我看看,嗯,就是丸子头,梢要散落一点。”
“刚才说到哪了?哦对,年代感有那么个意思就好,我们拍一部爱情题材的戏不要想着表达那个时代怎么怎么着、这个时代又咋样咋样,就单纯把爱情这个词拍好就不容易。”
化妆镜前坐着不能动的陈若清只有斜着眼才能瞧见絮絮叨叨的老板,她努力斜着最大的角度,看到他走来走去,毫不停歇。
“一部电影就两个小时,往里塞的太多就显得碎,这也是很多电影让人看着不舒服的原因。”
“郑恬,八、九十年代的用口红就很潮了吧?我觉得大红挺好,这个是不是粉了点?”
甘敬不光是在向陈若清阐述自己对电影的看法,同时也在关注化妆师郑恬的工作内容,这位公司席化妆师正在把陈若清从一个现代气质的女人转化为略有些年代气息的女孩。
郑恬没有立即更换,她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审视一遍,说道:“粉色口红不是很好驾驭,但清清没问题,我认为这样显得水灵一点。”
甘敬摩挲着下巴和化妆师一起审视镜子里坐在椅子上的影后,陈若清则借着镜子反射自己的眼神审视这种时候显得碎嘴的导演。
“富家女孩,我还是想要红色,嗯,郑恬,水灵和甜美还挺不同的呢。”甘敬表达意见。
郑恬静静观察,考虑着妆容上的修改和协调,按照老板的说法,这部戏里女主角的形象很重要,一点都不容忽视。
“喂?我不是人吗?为什么一点都不征询我的意见?”椅子上的陈若清突然不满出声。
甘敬和郑恬的目光顿时看向她。
“陈若清,你觉得什么样的颜色比较好?”甘敬问道。
陈若清斜瞥一眼:“红色。”
甘敬怔住:“这不就是我说的吗?”
“你说的是你说的,我要的红色是我要的。”
“我要的红不是红?你要的红是什么红?”
陈若清避而不答,看向化妆师:“恬姐,换颜色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