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泪眼模糊,“弘旬……”
这一幕,姚佳欣看得有些心酸。
汪贵人却死死抱紧了七阿哥,“婢妾先告退了。”
宁妃只能眼睁睁看着七阿哥被汪氏抱走,整个人宛若被抽去了魂魄一般,萎软在地。
姚佳欣叹了口气,“先前七阿哥脚心被扎伤,本宫就劝你好生生查查,你竟也不往心里去!”
宁妃跪在地上良久,双膝早已麻木,两个宫女搀扶着才能站起身来,她泪眸恍惚,“贵妃娘娘——您要帮帮臣妾啊!”
姚佳欣深吸一口气,见左右没有外人,便径直问:“七阿哥房中的麝香,当真不是你放的?”
宁妃重重摇头:“臣妾岂会利用七阿哥去害人?臣妾着实冤枉!”说着,宁妃再度泪落两行。
宁妃咬牙切齿:“这一切肯定都是汪氏做的!她加害敦嫔,嫁祸臣妾!这个贱人!”
姚佳欣摇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敦嫔来得奇怪,只怕……这场算计了少不得敦嫔的戏份。但是,敦嫔好不容易才怀上孩子,难道就不怕失了这个孩子?
姚佳欣蹙眉,忙转脸问:“敦嫔如何了?”
浓云屈膝道:“敦嫔服了安胎丸药,吴太医又扎了针,此刻胎像已经稳定下来了。”
姚佳欣对宁妃道:“不管怎么说,敦嫔没有小产,对你而言是好事。”——谋害皇嗣未遂和已遂的罪名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姚佳欣又吩咐浓云:“既然敦嫔胎像已经保住了,就让她挪回漪兰殿养胎吧。让吴太医好生照看,务必保全皇嗣。”
“至于海贵人和高常在……”姚佳欣揉了揉眉心,“怕是也不宜住在清澜殿了,就让她们俩暂且搬去北面望仙馆居住,等事情了了,再搬回来不迟。”
望仙馆位于也是一座福海西岸的殿宇,隔着湖水可以眺望湖心的蓬莱仙岛,故名曰“望仙馆”。里头只住着两个位份低微的答应,海贵人和高常在住进去也不会拥挤。
宁妃含泪点头:“臣妾一切都听贵妃娘娘的,但求娘娘一定要查清真想,为臣妾洗冤。”
安抚了宁妃几句,姚佳欣便回到了碧桐书院。
今日的事情,生得太突然了,宁妃一下就中了招,姚佳欣都有些猝不及防。
清澜殿的三个偏位嫔妃都在忙活活拾掇东西,得知宁妃深陷谋害皇嗣罪责,海贵人和高常在也只恨不得立刻飞出清澜殿,以免被牵累。
因此无论是汪贵人,还是海贵人、高常在都没耽误,当天就搬了出去。一时间,原本最热闹的清澜殿,一下子冷清无比。
暮色沉沉,宁妃泪眼红肿,她怔怔站起身来,“对了,弘旬该用晚膳了,你们快去准备——”话说到此处,宁妃才想起,七阿哥已经被汪贵人强行带去了观澜堂了。
宁妃身子踉跄,软倒在了罗汉榻上,泪眼空洞。今早她七阿哥的养母、协理六宫的四妃之,一转眼失子又实权,简直像是做梦一般。
做了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