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安王妃说的不错,皇祖母,您要是真的处决了孙儿,孙儿命都没了,还在意什么脸面不脸面的问题?皇祖母着实不必在意,知道些什么,手里有什么证据,皇祖母只管说出来便是,孙儿这脸面,本也就不怎么打算要了。”轩辕玄瑞面带微笑地看着太后,唇角挑起的一丝浅笑,却隐隐有种挑衅的意味。
太后的脸色有些沉了下去,她的手掌气愤地拍在桌上,脸上已经隐隐有了一些铁青,“你们是在质疑哀家!?安王妃,哀家不管在你们安王府当中,安王他是有多纵容你,现在是在皇宫,哀家可不会纵容着你,由着你没规没矩胡来!”
百里秋水连忙低头附身认错,只是脸上却并无半点畏惧的神色,“臣妾不敢,而且,臣妾质疑的也并非太后您老人家,想来您也只是被人给蒙在了鼓里。”
“这又是什么意思?”太后板着脸,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这百里秋水说的有任何一句稍带不敬的话,她都会不由分说,立即便将她拖下去打板子。
“刚才,臣妾也是自始至终都一直守在旁边看着的,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看了个清清楚楚,乍看之下,似乎太后您的推断是准确无误的,可方才臣妾又细细一想,却现了一处可疑的地方。倘若太后不介意的话,臣妾可否将自己察觉到的可疑之处说出来呢?”
百里秋水的态度毕恭毕敬,没有半句逾矩之处,太后略一思索,倘若自己就从截断了她的话,让她不得说下去,反倒是显得自己心虚一般,当下这时候,也只能让她说出来。总也好过于,让他们继续纠缠自己那句“有理有据”来的好。
太后扫了她一眼,饶有兴致一般,“哦?什么可疑之处,你且说出来让哀家听听,看看你这怀疑,究竟有没有道理。”
“既然这样,那还请太后娘娘先准许臣妾问几句方太医。”说着,百里秋水便看向了那还等在一旁的太医,“方太医,刚才那杯有毒的酒,你已经看过了,里面被加了什么毒,想必你也应该知道吧?”
方太医愣怔一下,随即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安王妃的话,那里面被加上的,是一种极其烈性的毒药,一旦服用了这毒药,哪怕只是犹如微尘那么大小的一粒,也必定会毒身亡。只不过这药的药效作虽然快,可人从作,到死亡,却不是瞬间就能够生的事情。”
百里秋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那么这毒药,是会遇水即溶的么?有没有可能,用这种毒药制成的丸药,在进入到酒里面之后会迅速溶化在里面?”
方太医连连摇头,“这猜测绝不可能,这毒药性烈,却很难融化在水或者酒里,若是想要制成一粒丸药,还要让这丸药在瞬间溶化在酒里面,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想要在瞬间,不被人察觉,无声无息地将这毒药溶在酒里,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前将这毒药研磨而成的粉末,在瞬间洒到酒里,还需得是光亮不怎么强盛的地方,否则还是很容易被察觉。”
“多谢方太医为我解惑。”百里秋水冲他礼貌一笑,转身道,“太后娘娘,这便是臣妾现的可疑之处了。那毒药并不是能够迅速溶解在酒里的,八皇子,根本就没有可能是下毒的人。”
“哀家却觉得未必。”太后冷声道,“丸药虽然容易投掷,但药粉也不是做不到。哀家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什么投毒的手法没有见过?将粉末藏在指甲里,夹在指缝里,只要靠近杯沿轻轻一弹,那毒药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落在了杯里。在前朝,后宫里面有妃嫔争风吃醋,用的便是这法子。这手法在宫里,可算不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所以太后也认为,必定不可能是丸药,只可能是投进去了粉末。”百里秋水淡然道,“所以这一点,不就奇怪的很吗?太后如此智慧聪颖,怎么可能会想不到呢?八皇子显然是被人给冤枉了。”
太后脸上隐隐划过一抹阴霾,唇角却微微勾起一个有些森冷的笑,“安王妃不必恭维哀家,哀家实在不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