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克还是低估了自由党的影响力,自由党的报复还没有开始,国家党就已经树倒猢狲散。
阿诺德的辞职是雪崩的开始。
在阿诺德辞职当天,有超过300名国家党成员同时脱党,依然留在国家党内的成员不到50人。
这50人中,包括了夏九埋在国家党内的暗线。
本来这些人也是要退出的,但是罗克认为通过这件事,让然留在国家党内的人应该会得到亨利·艾尔索普更多信任,所以干脆就把这些棋子继续埋下去,希望未来能够挥作用。
七月初,就在大选开始的前一个月,国家党宣布关闭约翰内斯堡分部,全部工作人员撤回比勒陀利亚,确保两年之后的选举。
现在的选举只是在约翰内斯堡一地,两年之后,才是整个德兰士瓦范围的选举,到时候才是真正见真章的时候。
“那么,前段时间生的案件就不再追究了吗?”欧文在家庭会议上表示不满,虽然现在没有证据表明人是亨利·艾尔索普杀的,但是就这样让亨利·艾尔索普离开约翰内斯堡,欧文还是不甘心。
“要不然还能怎么样呢?去比勒陀利亚把亨利·艾尔索普抓回来?别傻了,那是不可能的,随便找个理由,让人布在报纸上,反正过段时间人们就会忘记。”这话菲利普不方便说,还是罗克代劳吧。
有时候,很多事都没有答案,比如威廉·坦普尔被谋杀的案件,虽然凶手已将被抓获,但是幕后真凶还逍遥法外,这种案件不可能继续调查,因为很可能永远都调查不出结果,罗克每天的事情这么多,不可能把精力都集中在某个案件上,二十一世纪都不可能每案必破,二十一世纪初要追求这个,能把罗克活活累死。
所以大多数时候,和稀泥才是主要的应对方式,比如这起案件,约翰内斯堡就可以在报纸上随便一个声明,表示警察局已经锁定真凶,正在追查,表示出一个姿态就行了,公众没兴趣知道事实真相,时间是会冲淡一切的。
“这就是你们警察的办案态度?”欧文这会儿看谁都很不满。
罗克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欧文。
“抱歉——”欧文也知道,罗克的处理方式才是对的。
“我也要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亨利·艾尔索普居然会如此疯狂,如果我提前知道,我一定会制止他的。”阿诺德表情诚恳,不过罗克却感受不到阿诺德的诚意。
“就这样吧,阿诺德,你要负责安抚死者家属,需要多少钱你自己出,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菲利普也是高拿轻放,这就是普通人的悲哀,生命很多时候只是交换的筹码。
这样说残酷了点,但是这就是事实,别忘了现在是二十世纪初的南非,即便是到二十一世纪,南非的生命都不怎么值钱。
“好的,我已经让人给那个可怜人的妻子送去了500镑,上帝保佑她。”阿诺德一脸的悲天悯人。
罗克虽然不开心,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就算罗克有证据,罗克也多半拿亨利·艾尔索普没办法,这就是贵族的特权,全社会公认的规则,罗克如果坚持要让亨利·艾尔索普付出代价,那么罗克就是在和全社会为敌。
罗克已经过了中二期。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菲利普对阿诺德还是关心的。
“我准备成立一个社会党,参加即将开始的大选——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欧文,我知道自由党一定能赢,社会党参选只是为了看上去让竞选更公平,不会给自由党造成任何麻烦。”阿诺德神采飞扬,很为自己的机智开心。
不过除了阿诺德,所有人的表情都有点凝重,包括菲利普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