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阳王?”黎晏倒不是显得多吃惊,只是蹙拢眉心,“所以广阳王和魏业,就是那时候结实的?”
却不想赵隼又摇了头说不是:“起初魏老爷设宴,广阳王府是一概都推了的,推了有那么两三次,后来却又接下请帖了。广阳王殿下赴宴时,孙夫人都会在场,其实也就赴过那么两次宴,可是两次,孙夫人是都在的。”
这就不对了。
到哪里也没有这个规矩。
宴请外男,怎么能叫女眷在场?
魏家那时候生意已经做的大,这些权贵到魏家去赴宴,自然带女眷,那就该叫孙夫人在后头陪着女眷们,哪里有跑到前头去的道理?
黎晏愁眉不展:“怎么会叫孙夫人到前头去?”
“这个奴才们就不知道了。”他弯了弯腰,“只知道那时都是章夫人在后头陪着女眷,孙夫人都是陪着魏老爷到前头去见客人的,而且……而且……”
他站在那里而且了好几遍,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黎晏有些不耐烦,心下生出些莫名的烦躁来:“你这杀才,差事真是当的越好,在我跟前回话,也这样吞吞吐吐,有什么话,还不快说!”
这些话实在是难以启齿,说到底事关魏鸾和她的生母,就怕黎晏听来,心下不受用。
赵隼真是硬着头皮才敢开了口:“当初京中有些流言,说孙夫人倾国容色,魏老爷便是拿妻交还来的好处……就是当初广阳王殿下,不是十分抬举魏老爷,还帮着他做上了这个皇商吗?人家思来想去,到底是觉得,在魏家宅子里,那位殿下和孙夫人之间,还不知有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黎晏果真拍案而起:“混账东西!”
赵隼打了个哆嗦,一激灵,扑通跪下去:“主子息怒!”
“这些流言,怎么从没听人说起过?”
如果是在魏鸾出生的前一年生的事情,他那时也至多在襁褓之中,可问题在于,牵扯到了广阳王府,老百姓茶余饭后便会十分当做谈资,十几年过去,他再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
黎晏眯起眼来:“广阳王派人料理过那些舌头?”
赵隼一点头,黎晏的瞳孔便蓦然放大了。
人家说清者自清,这样的恶意中伤诚然难听,可是广阳王战场上杀伐了半辈子的人,不会经不住这点风吹雨打,要派人去料理,要去杀人灭口,那这件事,就很耐人寻味了。
他又坐回去,做一副沉思状,手搭在官帽椅的扶手上,来回的摩挲着:“有没有打听到,这些流言的源头是什么?即便要谣传,也该有鼻子有眼的,说广阳王和孙夫人不清不楚,就没个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