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不了的,他干净的手指上,还沾了些许的汤汁。
小丫鬟惊慌失色,噗通跪地,砰砰的连连磕头,“爷饶命!爷饶命啊!”
楚王爷皱眉看那丫鬟一眼。
丫鬟顿时哭得更厉害,“婢子不该偷吃主子屋里撤下来的饭菜……求爷饶命!饶命啊!”
丫鬟只是厨房里扫地刷碗的粗使下人,她连见都没曾见过楚王爷。
君子远庖厨,主子从来不到厨房这种满是烟火气的地方来,冷不丁的瞧见如此华服之人,丫鬟的胆都要吓破了。
严绯瑶揶揄笑着,偷偷看了萧煜宗一眼。
只见他俊脸之上,既尴尬,又颇有几分无奈。
他把白瓷碗塞进严绯瑶手中,板着脸,转身出门。
那丫鬟还在磕头求饶。
“你起来吧,爷没有责怪你。”严绯瑶温声说道。
小丫鬟这才胆颤心惊的抬起头来,左右一看,爷早已不在厨房。
她跌坐在地,失魂落魄。
“主子撤下的饭菜,不就是给下人吃的吗?只要没说不能吃的,谁吃都无妨呀!”严绯瑶笑了笑,“你安心吧。”
小丫鬟渐渐缓过神来,感激的看了严绯瑶一眼,忙不迭的叩道,“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严绯瑶笑着点点头,辨认了手里这只汤碗,正是她要找的那只。
她低头嗅了嗅汤碗,又舀了一勺,反复嗅过,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
辨不出有何异样……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把汤汁滴在手环之上,安静的手环如同被惊醒一般,猛地震了一下。
果然!手环提示有毒!但毒性不强……
“为什么?”严绯瑶狐疑的歪着头,“为什么是她?”
“在说什么?”萧煜宗拿走她手中的碗,顺势握住她的手,低头打量她那只乌沉沉,样子丑陋的镯子。
严绯瑶一时想的投入,竟得不妥,也未曾反抗躲避。
萧煜宗便这么一直握着她的手,眸色幽深,暗潮涌动。
“一直给夏侯腾阳下毒,想慢慢要了他命的人……为什么会是他的生母?”
严绯瑶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赤红赤红的看着他。
她极其受伤的表情……好似被毒害的人,不是夏侯腾阳,而是她一般。
见她这模样,萧煜宗心底一抽,莫名疼惜。
他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王爷是在怀疑我的医术吗?”她小脸儿绷得紧紧的,捏着白玉碗的手指关节都泛着青白。
萧煜住不由更放缓了语气,“我会派人去查。”
她深深呼了好几口气,才算把自己的情绪平复下去。
萧煜宗正待绞尽脑汁的想,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时,她却忽然扬起小脸儿道,“时候不早了,我还是先为王爷行针吧。”
他再看她的脸,已经恢复了平静,眸中的愤懑、怒意都被很好的藏匿了起来。
萧煜宗并未多言,点点头提步走在前头。
今晚的严绯瑶似乎格外的沉默,上次行针前后,她都说了许多话,两人之间还有许多无声胜有声的眼神交流。
可今夜的她不但沉默不语,甚至故意躲避着萧煜宗的视线,双目只聚精会神的盯在细长的金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