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绯瑶一时有些不明白,不是要说“皇嗣”吗?怎么忽然又提了药?
是这夏侯安还惦记着她在江都郡的时候,制作了很多防治瘟疫的成药?
“若不是那人起了贪心,惦记你所制的最后一锅药,如今也走不到这一步了。”夏侯安的语气里颇有些惋惜。
严绯瑶这才想起来,当初她与萧煜宗刚到江都郡的时候,她被人掳走,制了好几锅的成药。
“夏侯大公子,这会儿忽然惦记起了那成药?莫不是先前的药都吃完了,如今力不从心了?”严绯瑶摇了摇头,“太依赖药物可不行,你毕竟还算年轻。”
夏侯安立时脸色一沉,“牙尖嘴利!是想找死?”
他说着推了吴锦宜一把。
路不平,夜色太黑,吴锦宜踉跄一下就往地上栽。
严绯瑶忍不住抬脚上前一步。
夏侯安又把人拽回手里,吴锦宜的脸都煞白了。
“你还是人吗?她怀有身孕!”严绯瑶尖声说。
夏侯安嘿嘿一笑,“她不但怀有身孕,而且她怀的可是我大夏朝的太子,圣上已经拟定旨意,要册封她为皇后了!”
“要册封皇后的人,被你绑着,推来搡去?萧珩知道吗?夏朝的官员们知道吗?”严绯瑶问。
夏侯安笑着摇头,“你说的不对,绑着当朝皇后的可不是我,害她肚子里的太子流掉的也不是我!”
孩子流掉?
严绯瑶一愣,皱眉向吴锦宜的肚子上看去。
吴锦宜紧张不已,浑身颤抖,惊愕害怕的看着夏侯安。
“你特么就是个变态!”严绯瑶在现代也没骂过人,但对上夏侯安,她实在忍不住了。
夏侯安却抬起手,缓缓落在吴锦宜的肚子上。
吴锦宜两腿颤的厉害,若不是夏侯安提着她身上的绳子,她这会儿已经趴在地上了。
“你别碰她!”严绯瑶厉声说。
“啧啧,难怪江都郡、南郡、楚地的百姓都说楚王妃心善,还真是愚善,她是萧珩的婆娘,肚子里是萧珩的种,你担忧个什么劲儿?”
严绯瑶皱着眉头不置一词,跟一个变态探讨人性……她没那么闲。
她暗中察觉着周围的动静,萧煜宗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吧?
“你约我来,就是想让我看你怎么折磨一个孕妇的?”严绯瑶冷声问,“有什么目的挑明了吧,大战在即,都忙得很!”
夏侯安哈的笑了一声,“我把她给你,你叫楚王退回楚地!”
严绯瑶笑了一声,“大公子怕是没睡醒?还在这儿做美梦呢?”
“你的分量不行啊?”夏侯安看了吴锦宜一眼,戾气横生。
吴锦宜抖如筛糠,唔唔出声。
夏侯安抬手拔了她嘴里塞的布。
“瑶瑶,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她哭着说,含混不清。可能嘴都被塞麻了。
“楚王退不退兵,我说了不算。如果你觉得一个女人的话,就能影响这个大夏的局面,”严绯瑶笑了笑,“我只能说,你太天真。”
夏侯安眯了眯眼,重重的哼了一声,“如果吴锦宜死在这里,那就是楚王故意杀害皇后皇嗣!如今支持楚王的百姓,府军只怕都要好好想想,他们追随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当真是一位仁君?换了他坐上皇位,真的比当今圣上强吗?百姓的日子会更好过吗?呵,是你太天真吧?”
“倘若怀有身孕的皇后,好好的呆在皇宫里,楚王再厉害,也不可能这么早就杀了她。”严绯瑶冷笑,“她若死在这里,到底是谁冷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