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已经没有心思再用早饭,“王爷昨夜是在宫里吗?”
“与众位将领,还有文臣在宫中议事呢,直至现在,大臣和将领没都没见出来。”青黛立即说道。
“收拾一下,我们也入宫。”严绯瑶说。
青黛立即叫人去准备马车。
严绯瑶还没出门,却被人堵在了二门处。
“王妃,求您救急,这事儿我实在不知该去求谁了……”纪元敬在她马车外头,听声音似要哭出来。
严绯瑶掀开车窗帘子,“何事啊?”
纪元敬的急切写在眼里,“我家那悖逆不成器的妹子,下落不明,至今也寻不见。我爷爷听说她不见了,又气又急,今早就吐了血……求您,求您……”
他拱手躬身,弯腰行大礼。
他想求严绯瑶上门医治,可不知为何又这般为难。
严绯瑶拧眉想了想,她虽急着要见萧煜宗,却也不是非得一时片刻就见到。自然还是救人一命更要紧些。
“走吧,先去广安侯府。”
“多谢,多谢王妃!”
纪元敬似乎有些担心她不肯上门施以援手。
“纪四小姐不代表整个纪家,冲小侯爷的面子,这趟我也一定会走的。”严绯瑶冲他笑了笑,放下车窗帘子。
纪元敬连忙拱手,表情却有些复杂。
严绯瑶出了楚王府,隔着窗帘子,她似乎也察觉到京都的颓然凋敝之气。
经过了一场大战,虽然昨日的战役在北上的这一路中,根本谈不上惨烈。
毕竟巷战没持续多久,就结束了。
但昨日一战,可谓这次战役的最后决战了。并且最后是以萧珩放火烧了太和殿收尾……怎么都免不了有种百废待兴之感。
百姓的嗟叹也透过车窗传入车厢内。
严绯瑶甚至一路都没有掀开车帘子,往外看一眼。
“离开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繁荣的景象,人心倒是比环境变得更快呢……”她低声说道。
“人心易变,这话不假。”苏姨娘也连连点头,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她记忆中的艳姬。
青黛没有应和,只是默默坐着呆。
马车进了广安侯府,在二门处停下。
天儿已经不热了,且昨日那么一场大雨之后,空气里颇有寒意。
纪元敬却是满脑门儿的汗,可见老侯爷情况危急得很。
严绯瑶也没矫情,二话不说跟在他后头,为了走得快些,她还把裙摆提的高高的。
要知道,过不了几日,她可就是妥妥的皇后娘娘了……请皇后娘娘亲自上门给人看病……这待遇岂是谁都能有的么?
纪元敬就颇有些紧张,“您这边请……您慢点儿……小心台阶……”
严绯瑶被他的客气弄得哭笑不得,“小侯爷不必紧张,一如既往就好。”
“那个……我爷爷年纪大了,他若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若是……还请王妃千万、千万海涵。”纪元敬是真的紧张。
严绯瑶正欲笑着摇头,安慰他一句,谁还没见过老人怎的?
还没开口,耳边却飘来隐隐约约的话音。
“太惨了……一把火,都没了……尸骨无存啊!先皇帝在天之灵如何能安生?”
“我家的四丫头,我看着长大的……也找不到了!”
“他沉寂了这么多年,还是忍不住了,终是看见了这一天呐……”
严绯瑶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是说纪老侯爷跟萧煜宗的关系好得很吗?
那这在广安侯府,话里话外,似乎都在批判斥责萧煜宗的又是谁呢?
“听说云丫头肚子里,已经有动静了……不如刚着他,尽多叫他监国,等云丫头肚子里的孩子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