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绯瑶眉心猛地一紧,“你赌的太大了,如果我胜不过艳姬呢?她有那么深的执念,她那么疯狂……我怎么可能胜过她?我会输的……”
“没关系,输了还有我陪你。”萧煜宗握着她的手。
曾经总是她温暖他冰冷的手。
可如今他探出牢笼的手却是热乎乎的,反而是她,冷的像个冰块。
“圣上……娘娘若是输了,她就被艳姬的灵魂吞没,艳姬就会利用大夏的一切,来实现她曾经不能实现的愿景,大夏会沦为她手里的牺牲品……我数万万百姓何其无辜?”术士忍不住说道。
“不用听他们危言耸听。”萧煜宗轻嗤,“这么大口锅,不能甩在你身上,胜过是命,胜不过也是命。顺其自然吧。”
严绯瑶咧了咧嘴,“我曾经听过关于‘顺其自然’的解释。”
萧煜宗挑了下眉,“什么解释?”
“顺其自然,是竭尽全力之后的问心无愧,对结果的不强求。而不是两手一摊的放任自流。”严绯瑶低下头,“我还没努力过,不敢说顺其自然。”
“是啊!娘娘!”术士激动,“您得努力呀!”
“滚出去。”萧煜宗冲那术士道。
术士退了几步,却并不走。
“我该怎么做?”严绯瑶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
压力甚大,她肩头巨沉,但看到牢狱里这个男人神情缱绻,不论如何都支持她的目光。
她忽然觉得,她其实和艳姬一样。
她们都有一个盲目爱着她们的男人,做她们背后的支撑。
艳姬可以为了那个男人疯狂,为什么她不能?
“先,您得承认她就是您的一部分,跟*,跟经历无关,只是灵魂。”术士说道。
“你说的太深奥了,我听不懂。”严绯瑶并非听不懂,她只是很排斥。
她读心理学时,曾经看过一个论点。
就是我们看到别人身上的缺点,其实都是我们自己的缺点。
因为如果我们自己不存在这个缺点,我们就不能从对方的身上看到它。
所以在这世上,我们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但其实所有的人都是我们的镜子……我们喜欢、讨厌他们的一些特质,不过都是反射出的,我们自己的特质。
她读到这些论点的时候,觉得“唔,说的不错”。
可此时此刻,叫她承认说,那个十恶不赦的女人,是她自己的一部分特质……跟掰着自己的嘴,要吃“翔”一样艰难。
“您只有接受了,才能与她心意相通,只有您足够了解她的时候,才能找到她的软肋,在她最软弱的时候,一击必杀!彻底除掉她!”术士的手在空中挥动了一下,搅动着地牢里潮湿的空气,难闻的味道叫她想吐。
她不由侧脸看着牢狱中的萧煜宗。
他是怎么忍受了?这里阴暗、潮湿,处处都是腐臭的气息,还有大到可怕的老鼠。
他乃是天之骄子,他已经得了天下了,却要过着这样的日子。
若是把她关在这里,她一分一秒也受不了!
他是如何忍受了?
“娘娘,圣上现在还不能出去,我等能理解娘娘的心情,但是唯有做出圣上已经失败被俘的情况,才能让萧珩和艳姬大意,您才有机会取胜……”术士显然以为她想立即救萧煜宗出去,赶紧冲她解释。